张健见他那样,更气得狠了,手掌掴他耳光,脚毫不留情地踢他,真是往死里招呼陈东。
可陈东也硬是挺住了,不走就是不走,反正都这样了,死也干脆死他身边得了。
於是他硬撑着一口气,张健打累了骂一声「混帐东西」就不带一点停的离开,倒也真没赶他出去了。
等到半夜张健工作完了要是躺床上要睡了,陈东也把自己收拾干净就往床上挤,任张健一声一口一个「滚」也丝毫不理会,死抱着张健就是不吭声。
这样几次,张健有次真的是气得狠了,把他打了一顿还要拖陈东往外边扔……哪想,他身体刚刚养好根本没力气拖动比他高大的陈东,拖了几步就拖不动了,陈东干脆跪着就抱着他的大腿,忍不住说:「你歇歇。」
这下可好,张健彻底爆发,揪着陈东就又煽了一个大耳光,这次打得可真下了力,嘴角都出了血,牙齿都刺骨地疼着。
陈东真觉得自己那时候对张健的容忍力到达了可怕的程度,就那样自己也没生气,看着张健气得身子都站不稳,跪着挺直着身体抱着张健的腰不让他摔倒。
或许也就是在张健情绪最为起伏不定的时候自己硬挺了过来,才让这麽多年张健一直没对自己死下过手吧。
就算他恨得真想灭了自己,也再没下过真正的手。
想着,陈东就笑了,拔通电话,对着那边的人说:「就快回了,没几分锺。」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对着张健,自己老是能轻而易举做到一些自己都没法想像的事。
刚进门,陈东就闻到了饭香。
他进了厨房,张健正在把最後的一道汤勺进碗里。
「回来了?」当陈东抱着他的腰,在他脸边轻吻了几下时,他淡淡地说道。
「嗯。」陈东舍不得放不开他的腰,抱着他随着拿着汤碗的他去餐桌。
张健见他这样,没再像多年前那样冷冷地看着他让他放手,只是淡淡地把碗放到餐桌上,撇过头在他嘴边轻轻一吻,说:「去换个衣服洗下手来吃饭。」
陈东「嗯」了一声,却并不放手,「你再吻几下。」
张健看他一眼,伸出手抱着他脖子,在他嘴角和鼻尖各吻了一下才转身欲去厨房。
此时陈东顺其自然松了手,吹着口哨上楼换家居服。
他一跳一跳地上了楼梯,吹着不成调的歌在楼梯转弯时看了底下看向他的张健,嘴角不可仰制地又扬起了一个笑容。
楼下的张健皱了下眉,说:「快点。」
那是以前绝不可能会有的反应,陈东乐於接受这样的催促,拉开卧室的门,去换了张健已经帮他准备好了的家居服。
吃饭时,张健慢慢吃着自己的饭,他吃饭比较慢,不像陈东是正常速度,间歇时他帮陈东挟菜,偶尔叫他喝口汤顺顺口感。
剩下的时间就是沈默着,听着陈东偶尔跟他说几句话,有时候口里会塞几块陈东塞进来的肉片,皱下眉也就吞了下去。
他们俩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仔细算起来真的很长……没有太多必要的差要出必须离开时,接着的时间里,陈东都是尽量呆在自己身边。
哪怕,自己真不太理他。
这样养成了习惯下来,有时候哪天要是陈东真不在自己身边,张健也会下意识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他从生下来开始就不觉得谁需要跟谁日日夜夜色的在一起才是亲密,但事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陈东每日每夜的存在。
所以,天性再不在乎,也难免有了对此类事情的在乎,并且有时还不由自己能控制。
饭後,陈东抱着张健在沙发里休息,在他耳畔问着情人间才有的笑语,「你说要是我老了,背不起你了,也抱不动你了,你会不会不再要我了?」
而张健照样没理会他的无聊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