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就这工作能力,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居然还有脸跟我要一万的月薪?”祁梦春气道“我刚才给她说了,就你这样的,赶紧趁早嫁人,早点回家奶孩子去吧,别出来祸害人了。”
我笑了“行了行了,你也别生气了,你都已经把人家开除了,还生哪门子气。”祁梦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幸亏您来了,我现在这工作真是没法干了。”
“怎么没法干了?”我笑道“夸张了吧?我看你干的挺好的啊,我离开这段时间,公司不是一样井井有条的么。”
“井井有条什么呀。”祁梦春没好气的说道“您那位兄弟,这班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不来就不来了,连假都不请,这工作怎么干?”我一愣“张三?”
“还能有谁啊?”祁梦春没好气道“要是别人我早给他开了,可他是您兄弟,我怎么办?”我叹了一口气“没事儿,他家里最近有点事情,我是知道的,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我正说着。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发现是陆雅婷打来的,便接了起来。刚一接通,就听到陆雅婷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焦急道“秦政,你快来!我爸他…好像不行了!”***
我放下一切,开着车就赶往医院。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华总已经是处于昏迷状态,被送进了抢救室了。陆雅婷和她妈妈正在抢救室门口焦急的等待呢。我忙走了过去问道“雅婷,什么情况?”
陆雅婷神色焦虑,一脸无助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吃了一顿饭,忽然就晕的不行,然后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烧,昏迷不醒了。”
我注意到,陆妈妈的神色更加憔悴,眼睛红肿,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我便过去安慰了她几句。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我们急忙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陆妈妈焦急的问道。医生满头大汗,摘下口罩,喘了一口气,说道“暂时脱离危险了。”我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医生,我爸他到底为什么昏迷?”陆雅婷问道。“肾衰竭,现在严重了。”医生说道。
我们都是一愣,之前听陆雅婷说,只是有点状况,可谁知道,忽然间就严重了。“上次不是说不太碍事么?怎么忽然就这么严重了?”陆雅婷着急的问道。医生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情况,我也不多见,但现在就是发生了。”
“那现在怎么办?”陆雅婷问道。“现在他这个情况,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换肾了。”医生说道。“那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我急忙问道。
“这个…”医生似乎有所顾虑,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们得先确定患者是否适合做肾移植手术,其次,关键的是要有合适的肾源,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医生,您可得费心帮帮华总,花多少钱都没问题。”我急忙说道。“我知道。”
医生说道“可这事儿它不是钱就能解决的,关键还是看肾源,有了合适的肾源,怎么都好说。救死扶伤那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不用你们说我们也会尽力的,我们现在立刻就联系各大兄弟医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肾源。”
“医生,你可一定得想办法救救我爸呀!”陆雅婷哽咽道。“你们也不用过分担心,这种病临床很多,只要做了肾移植手术,大部分都会康复的,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要找到合适的肾源,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抓紧时间寻找的。”
医生说完就匆匆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华总被推了出来,我们推着他回了病房,他躺在病床上,虽然已经醒来,不过看起来十分虚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半闭着眼睛看了我们一眼,看到我在,似乎有些不高兴,将眼睛又闭上了。
陆妈妈显然注意到了,便说道“雅婷,你和秦政回去吧,晚上我在这儿照顾就行了。”“妈,还是我来吧。”
陆雅婷说道“您身体不太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行了,这两天一直是你在这儿,今天我来吧,我已经跟你小姨说了,她估计很快就到了,今晚,我们俩照顾你爸,你快早些回去吧,明天一早过来替我们就是了。”陆妈妈说道。
陆雅婷便点了点头,对华总说道“那行,爸,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病,我明天一早过来照顾您。”华总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的闭着眼睛。
我知道他其实醒着,大概只是不想见到我吧。陆雅婷估计也明白,便没有再说什么,和我一起离开了医院。我来到医院的时候是上午,等出来以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临近夏日,天气越来越热了,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但空气中越发的热起来了。
我开着车送陆雅婷回去,恰好赶上下班的车流,时分拥堵。陆雅婷一言不发,脑袋倚靠着车窗,默默的望着窗外发呆。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华总的病情,便安慰道“雅婷,你也不用过分担心,一声不是说了么,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就很简单,无非就是花两个钱,华总的病肯定能康复的。”
陆雅婷忧心忡忡,说道“哪儿有那么简单?找到合适的肾源可不容易,得匹配才行,不是随便找一个就可以,我那个朋友阿亮他爸就是这个病,当初也是在苦苦的寻找肾源,可直到他走,也没有找到。
再说了,你没听到医生说么,不光要找合适的肾源,还得看我爸的身体状况,适不适合做肾移植手术…”
“现在不是还没有到那个山穷水尽的地步么。”我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马宁他小姑以前也是做这个手术,她那个不就挺成功的么,所以,暂时不要担心,你看你最近熬的,这么憔悴,我看着都心疼。”
陆雅婷回头看着我,忽然没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面哭着,一面长长的叹息“秦政,我真的很怕,很怕他会出什么问题…那样,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宁的…”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心里清楚的很,一旦华总真的出了什么状况,陆雅婷一定会将所有的责任归结在她自己的身上,尽管他爸的这个肾病和那起车祸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雅婷,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能这么想。”我忙说道。
“怎么会没有关系,要不是我,他又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陆雅婷哭道。
我想安慰她,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沉默了。到了她家门口,她没有下车,而是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看起来很累很累的样子。我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着,心烦意乱。
夕阳西沉,直往山下坠去,远处的天空白云,以及山峰,被染成了一片凄凉的紫色,空气中变得安静而带着淡淡的压抑和忧伤,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靠在我肩膀上的陆雅婷忽然喃喃的说道“秦政,你说我们在一起,难道真的就是个天理不容的错误么?”我不禁一愣。
***“雅婷,干嘛要这么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华总的事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急忙说道。
陆雅婷抬头看着我,泪眼婆娑,目光哀怨“真的没有关系么?秦政,我骗不了自己,真的,如果我爸他有什么事儿,我恐怕真的一辈子都没法原谅我自己…”我一愣,着急道“雅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动摇了吗?你忘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了吗?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的,这辈子我们只能在一起,没有别的选择,你不能动摇!”
陆雅婷低下头去,眼泪又下来了“秦政,我没有动摇,你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这些天在医院,我想每分每秒你都在我身边,我想你陪着我,可我知道你忙,也知道你来了我爸会不高兴,可我就是想你,很想很想你…”我喉头哽咽,知道她句句都是发自肺腑。“可是秦政,我爸这件事,始终是我没有办法绕过去的,他要是没事儿就还好说,他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儿,我就永远过不去心里这个坎了…”
“雅婷,你先别这么说,我相信,华总他一定能好起来的,肯定不会有事儿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和我一起,不要动摇,千万不要动摇,我们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我怕我们一旦动摇,就…”
我没有说下去,陆雅婷望着我,扑进了我的怀抱。“秦政,可是,真的好难,真好难…”陆雅婷哭道“我这些天,没事儿就在那胡思乱想,每每想起我们的过去和未来,就感到一团乱麻,想起你为我承受的折磨和痛苦,我就想,如果当初我要是没有向你表白就好了,那样,我们就算没有爱情,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痛苦…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想你这么痛苦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