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皇上浑身一震,祥七要杀沐风,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说起来,自己已经授意,也已经决定不再管沐风的生死。可是……
皇上拿起自己的黑袍,裹在齐舒身上。不等齐舒反应,便将他抱在了怀中。
“陛下!”齐舒大惊失色。皇上的黑袍,哪里是他这种人能够穿的!齐舒一惊,不由得挣扎了几下。
“别动!朕送你去太医院!”皇上冰冷的声音传来,里面带着不容置疑的气息。
一股热流从心底陡然而升,齐舒窝在皇上怀里,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有些快那!是在为了我而紧张么?皇上虽然平时冷言冷语,心却是热的。这么想着,连下身的疼痛,竟然都忘却了不少。
——
有些黑暗的、与外界不相通的房间中,墙上摇曳的烛光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七爷,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下人,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说话的,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祥七冷冷的瞥了黑衣人一眼,目光中尽是寒意。
黑衣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事,急忙跪了下去,口中道:“七爷恕罪!属下多事了!”
祥七不语,拿起桌上的剑,仔仔细细的擦拭。
青霜在微弱的烛光下反而显得更加冷冽,剑尖时不时的微动,带着一道不太分明的淡蓝色的光芒。剑身已经不知饮进了多少人的鲜血,却仍旧如毫不沾尘的白雪,但剑柄却因为长年染血,而变得有些暗红。
这把剑的名字,叫做“寒烟”,已经被祥七握在手中近二十年。
剑很冷,即使在饮进了很多的热血之后。但更冷的,却是持剑人的双眸。
祥七轻轻挑了个剑花,收剑回鞘。月华尽洒,寒烟散尽。
“不亲自动手,我不放心。”祥七的话语冰冷,神色更寒。
黑衣人仍旧稳稳的跪着,地上很凉,也很硬,但他却一动不动,一声不吱,似乎连喘息的声音都被他忍下了。
主子没有问话,他就不应该说话。
方才,他已经违背了这一条!
冷汗顺着他的后背缓缓流下,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祥七慢慢走到他身前,脚下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黑衣人暗自咬紧牙关,七爷怕是要出手了。却不知,这一会,他会断掉几根骨头。
袖舞,手动,黑衣人的身上却没有受一点伤。但他的面罩却被拽了下来,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这个黑衣人,竟然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黑衣人一怔,抬头望向祥七。
祥七冷冷的看着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那张清秀的脸,和那双清澈、却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峻的眸子。
“给你三天时间,把你自己弄进无忧堂去!”祥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无忧堂,在城南的弄秋巷中。是京城中最大、也最富盛名的小倌馆。
“是!”那黑衣人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连脸色都没有分毫的改变,“七爷,敢问属下是去当小倌,还是去当护院?”
“小倌!进去之后,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变的很出名!让京城中所有官宦,都知道你的存在!”一句话,便将人推向火坑,可偏偏祥七诉说的时候,就像是吩咐他去买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