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成魏小渺醒来后,看见侍候的人竟是小豆子和小果子,两个十二岁的孩子冲着他笑得很欢,貌似很开心。
「托大总管的福,奴才才能出宫。」小豆子笑嘻嘻的说。
「不能叫大总管了,要叫主子才对。」小果子提醒他。
「主子?」魏小渺不了解他们为何改变对他的称呼。
「王爷说我们不再是宫奴,是您的贴身小厮。」小果子解释。
「若离开皇宫,往后想求飞黄腾达就难了,你们可愿意?」魏小渺问,心想如果他们希望能待在宫中,便叫七王爷再送他们回去,大多数的人净身进宫后,多少都会憧憬着荣华富贵,他不想断了他们的追求。那是他们牺牲掉许多东西换来的。
原本字宫中他们到了十五岁即可升为他的常随太监,即使现在没再跟着他,也会发派到其他大太监身边,仍然拥有崭露头角的机会,如果出宫当一般小厮,要出人头恐怕更难,唯一的好处是生活较平静,不需要为了争权夺利而勾心斗角,他看过太多人因此丧失人性与生命,内宫中互相斗争的不只有妃嫔,宦官之间斗得更厉害。
「宫外好,地方大,可自由多了。」小豆子忙不迭的摇头。「待宫里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死都要死在里头呢。」
「奴才进宫时只想着攒钱给家人,不敢想飞黄腾达,而且王府发的月例比宫里还多。」小果子说。「奴才想过,要在宫里熬出头是顶难的,脑袋更是说掉就掉,您对奴才们一向都好,跟着其他管事总要受欺负,能出宫继续待在您身边,是奴才福气。」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年纪小,但都被逼得提早长大,心思都像成年人了。
魏小渺看着他们,仿佛看着童年的自己,怜悯地摸摸他们的头。「等你们长大了,如果想出去自力营生,便然给你们出去吧。」
「奴才谢主子恩典。」俩小孩跪地磕头谢恩。
「快起来,以后不必像宫中一样磕头,在王府中也要多学多看,别野了性子净想着玩,知道吗?」
「是。」
魏小渺明白这俩孩子也是宋炜的用心,晓得他不喜欢身边奴环婢绕的,并考虑到他毕竟不比常人,在各种近身侍候上多有忌讳,怕一般丫鬟小厮会使他不自在,用生不如用熟,便特意派人接来在宫中服侍他的小内侍。
此外,一道来的还有皇帝的敕令诏书,钦命魏小渺为楚南督军御使,可说是代表皇帝监守楚南王麾下的各军大营,地位仅次于楚南王,甚至拥有未经楚南王核示即能调兵遣将的莫大权力,在楚南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绍历代以来,拥有这等职权的外派内臣相当少见,魏小渺得此要职重任,有人道他是皇帝派去楚南监视七王爷,避免七王爷拥兵自重,脱出皇帝与朝廷的掌控,若长久独霸一方恐酿成祸端。
兴许,皇帝真有这层考虑也说不定,帝王权术,虚实纵横,再亲的手足亦须有所顾惮。
魏小渺身为钦差御使派驻楚南,本当另外择地建府,与楚南王不得过从甚密,一避利益权利勾结之嫌。
然而他却不避嫌的直接住在王府中,睡在楚南王的床上,与楚南王食同桌,寝同榻,每夜里你攀着我、我缠着你,连体同心被翻红浪,岂止过从甚密,简直勾结得难分难解。
王爷爱他疼他宠他,护他如护自己的眼珠子,王府上下个个是心眼明亮,人人是心照不宣,表面唤他魏大人,私下却一致认为他是有实无名的楚南王妃,对他毕恭毕敬勤谨周到,不敢有一丝鄙薄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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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最令宋炜惊讶而惊喜的是,魏小渺从不抗拒床第之事。
他在人前总是端庄矜重,透出一种禁欲的贞洁感,原本以为需费一番功夫方能教他领略合欢之乐,未料云雨间竟百般婉顺迎合,忘情时千种艳骨风情,或羞赧,或痴迷,或淫荡,重重姿态妖媚惑人。
宋炜被这样的魏小渺迷得神魂颠倒,多次疯了似的彻夜求欢,捣腾得他晕了又醒、醒了又晕,直到天明还不大肯撒鸟撒手。嗟怨春宵太短,差点从此君王不早朝。
鱼水之欢不光是宋炜单方面享受,魏小渺虽不能泄精,然身心皆获得极大的欢愉满足,又是真想和宋炜就那样缠在一块儿永不分离,二人直接在床上度完余生算了。
所谓聋者偏欲听,盲者欲见光,正因为男性功能不全加上压抑太久,其性饥渴的程度反而不下于宋炜,宛如上了瘾头,着魔般贪得无厌,常常淫荡得叫他自惭羞愧与害怕。
有一会激狂欢爱后,他仍缠抱着宋炜,声虚气乱的说:「我真害怕,害怕恨不得就这样被你操死得了……」
宋炜怜惜抚摸他的背,帮助他平顺气息,低笑道:「别害怕,我舍不得操死你。」
「王爷……我……你……」期期艾艾,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