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天:已经不能自欺欺人。不管我将回到什么地方,我还将在异时空存在多久,拓跋妄这个名字,已没有办法抹去……
第六章
过后的半个月,拓跋妄忙得不见人影。
身为狎奴的唐千要只能在帐中安生待着。他有点想不通,他好歹也算有功之人,为什么还是这种待遇,怎么也该给他提升一下地位才对。
他却忘了,是他自己要求拓跋妄不要将这份功劳算他头上。现在被族人由衷崇拜的是他们的曳落河,而不是他这位幕后英雄。
「无聊啊。」唐千要盯着手里的电脑真想砸了它。三哥弄的什么破玩意儿,里面的一堆东西除了铸铁图的档能够访问,选择别的全都提示「静候时日」四个字,唐千禧那家伙在玩什么?
「好无聊啊——」能不能放我出去,外面遍地的石头都在呼唤本少爷!
拓跋妄再怎么宠爱,唐千要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部落之内。得来不易的宝贝,他不想被旁人窥视。
「鱼汤好了,要不要喝?」段氏端着热腾腾的汤锅进来,见那人还在被窝里装着,放下锅子上去把他拽出来。
「我就在床上,外面冷死了!」唐千要忙又缩回去。出去挖石头冻死他也甘愿,但在床上待着,他恨不得能够冬眠到明年夏天,天气再这么冷下去,来年他一定是具冻尸。
「阿姐,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唐千要喝着热呼呼的鱼汤不忘拍马屁。蛮子们吃鱼不是烧就烤,前些天他叫着冷,阿姐便给他做了一回鱼汤,从此他每日都要喝上几回来暖身。
段氏不再管他,趁他喝汤时整理起帐子,「你不起身也行,就在这里窝着,我这些天忙得很,没空照料你。」
「你又高升了?」
唐千要注意到她的衣物服饰已与从前大有不同,简而言之就是身分地位不同了。他还曾看到段阿姐与继浊浑之后的新任巫师有接触,两人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当日在蛇祭上段氏不让他说别的,偏偏让他针对浊浑大巫师,唐千要并非不懂其中的猫腻。只不过事不关己,他也就假装糊涂。
段氏手里停了下,抬头笑道,「你可别忘了我也是照料曳落河寝居的奴女,哪能日日只围着你一个人转悠。」她要教导的狎奴可不止眼前这一个。
「他还没回帐?」唐千要拨开窗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冷风一灌进来又急忙合上。天没黑尽拓跋妄是不会回帐的,此刻他不是在城防上就是在铸铁房。
段氏收拾妥当后便拿端着餐具出去了,「你要睡就睡,赶明儿死在榻上别怪我没提醒你。」
「什么意思?」唐千要试着伸出一条腿又冻回了被窝,「我要出去才会死呢。」
不过他确实躺得太久了,腰和腿都酸得不行。算了,还是出去活动活动。
到哪里去呢?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地方可去,而且那里最暖和。
穿上所有能穿的衣服,再裹上厚厚的毛毡,唐千要才敢走出去。难水的冬季这才开始不久,不知往后的日子他要怎么熬下去。
「该死的贱奴,给我滚回去!」、「放开我,我要见曳落河,我是他的人,你们不许碰我!」
快要走到拓跋妄的大帐时,一个小身子冲过来猛地栽进唐千要怀里,力道之大差点把他的肺顶出来,这种久违的打招呼方式让他不由得叫出了声,「苏瑞?」
小东西抓着唐千要,却是朝另一个方向呼喊,「曳落河,我是凛儿,是我,凛儿啊!」
「凛儿?」唐千要将人拽出来便看到一张精致可爱的脸蛋,而且这个男孩也是和他一样的短发,也就是说这孩子是个奴隶?
「他是谁?」唐千要觉得这张脸很有眼缘,抬手阻止了前来抓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