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匹,哪你要……啊!」
唐千要当胸一脚直接将那人踹到地上,「很好玩是不是!」
拓跋妄捂住胸口 一脸委屈,驯马是他平日的一个消遣,难道这也有错?
「好玩吗?」唐千要将视线转向近处一匹看似温顺的马驹。
拓跋妄以为他想要那匹马驹,取下腰间的套绳准备去擒马,下一刻却是大惊失色,「红格尔!」
唐千要踩着马鞍一步跳上了马驹,扯住马驹短短的鬃毛,二话没说就打着马冲了出去。就你拓跋妄会玩吗,他也会!
「停下来——!」拓跋妄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跨上坐骑追上去。
虽然是匹小马,可没有缰绳和马鞍,又是尚未驯服的野马,唐千要显然不能像拓跋妄那样随心所欲,好几次都差点被甩下马背。不过他总算了解了拓跋妄刚才的兴奋劲,原来真的很好玩!
「驾——」
「别踢马肚!」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拓跋妄也总算体会到了对方刚才的惊恐。
「我要你教!」他越喊唐千要越不听,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死拽住马头驱使马驹,「这边,我叫你走这边!」粗暴对待的结果是小马驹扬起后蹄猛地将他向前顶出,「啊——」
「抱住马脖子!」拓跋妄嘶喊。
唐千要这次听了话,暂时保住了小命,但刚才那一下已让他吓破了胆,摔下马已是迟早的事。
拓跋妄骑马在后面追着,几次伸手也没能把人抓回来。胯下的快马不是追不上,而是担心惊到小马驹致使对方受伤。
剧烈的颠簸中,胃里翻江倒海,脊柱也快断了,唐千要仍然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呼救。固执的脾气一上来,他就是死也不肯示弱。
「把手给我!」
「走开……」
小马驹终于被激怒,四只蹄子如火轮似地呼哧翻动着,风一般的速度将身后的人马远远甩在后面。
「红格尔回来,回来啊——」此前的一幕再次在拓跋妄身上重演,原来不只是唐千要有这种感觉。不管每一个夜里相拥得再紧,「我终有一日会失去他」,这种担心和彷徨时不时地充斥在他们脑中。
望着那远去的人,像是要羽化登仙一般,拓跋妄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这个人本就来得诡异,此刻这样离开他也不是不可能,「不——」
唐千要无力的双手再也抓不住,手指松开后整个人就像风筝一样向后飞去。嗯?胸前怎么有根绳子,真成风筝了?
最后的时刻,拓跋妄手中的套马绳准确地套住了离开马背的人。
「啊!」唐千要没有摔死,却快要被压在身上的人碾成肉泥。
拓跋妄扑住身下的人不断咆哮着,「别走,别走啊!」这个人是他的,红格尔是他的,谁也不能带走!
挣扎间,唐千要的手摸到了一片湿,这才看清这张满是泪水的脸,「拓跋……」这人是怎么了,不就玩了一下,和先前他做的一样啊。
「你答应我,别离开我,你答应啊!」
「我答应,我答应。」唐千要愣愣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你别这样……」他是没有说过,但绝对会走,不过不是现在。
微弱的呜咽声淹没在草原的风声中,不知过了多久,压在身上的人才停止了抽动。
「红格尔……」长得能停只小鸟的睫毛抖了抖,一颗泪珠就抖到了唐千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