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话，唐千要捂住脸叹了口气，「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以前身体的隐没，他至少还有感觉还会知道，而如今已成了这种情况。
「你是什么人……」凛儿害怕极了，不是怕他是妖是鬼，而是怕他又会像刚才一样就这么丢下她们。
唐千要摆手，「别说这个，我只问你凛儿，你想做可敦吗？」
贺兰氏和凛儿呆住。
「告诉我，你还想不想？」
凛儿不清楚这短短的日子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她那股渴望，她的神情依然是那么坚定，「想。」
「你会有一个孩子，但后半生也将是无尽的孤独，这样你也想？」
「想！我有了孩子就不会孤独！我想，我想！」女孩已然疯魔，没有谁能够阻挡她的脚步。
「好，我帮你。」那最后的两秒，唐千要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不知道那手枪是怎么自毁的，拓跋妄是还没有死，但那伤也熬不了多久了。「夏，五月薨」，也就是他还有时间。
唐千要又道，「阿姐，去告诉汗王，我做这个可敦，但也要拓跋妄娶凛儿，否则……」
贺兰氏断然拒绝，「这不成！」
「我说成就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要胁他了，但他可以，他还有一条命去和对方交换。
「可你才是可敦。」凛儿摇头。
唐千要哭笑不得。这些人真比千年后的人还要包容大度，一个男人去做皇后，她们竟能欣然接受。
想想也是，汉朝以来男风盛行，以此作基垫，两百多年后的陈国还差点出了一个真正的男后，帝王蓄男宠更是时尚潮流，旁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尽管如此，堂而皇之地册立一名男子为可敦，仍叫人为之惊怒。如今知晓此事的人只有几个，贺兰氏不敢去想一旦此事公布天下，代国又将面临哪番动荡。而汗王执意如此，谁也无可奈何。
唐千要拉住凛儿的手，「我是我，你是你，你是拓跋宴君的可敦，与我的事无关。」
凛儿看着他唯有叹气。怎会无关，说的都是同一件事，难不成一国还能有同时存在两个皇后？
汗王是指谁，究竟是做谁的可敦，唐千要恐怕搞错了。
贺兰氏离开片刻后便回来了，带回的结果是，交易成功，拓跋妄同意娶凛儿。
想必这重伤的人已无法反抗他的父王，唐千要是这么以为的，「他的伤势如何？」
「并无大碍。」贺兰氏的说辞和凛儿一样，说着便将唐千要寄放在她处的那个背包拿了出来，「这些你看用得着吗？」
唐千要将包里的药品全部翻了出来，早先还嫌三哥夸张给他备了的药能当饭吃，现在却只剩下这一点。而大部分都喂给了拓跋妄，他们两个都是对方的灾星。「把这拿去给他。」
贺兰氏低声道：「我已擅自把这些给曳落河送去了，你看可有用错？」
「对的，没有错。」唐千要很佩服这女子，看似闭目塞听，却把他所有的事都看在眼里。「他什么时候娶凛儿？」
「明日。」只因曳落河急着要他这位可敦，所以交易越快越好。
唐千要勾了下嘴角，「很好。」
「要要，别这么做，曳落河不会让凛儿成为真正的妻子，你这样做该叫他伤心了。」也会害了凛儿，这话贺兰氏不忍说出口。
「你又怎知道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