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儒文看得心疼无已,“赵大夫,你有没有外部麻醉的药物?”
“药物当然有,但不能用。”大夫中为首的赵老先生正撩着温热的药汤洒在江祥煦的阴茎上,试图用药性激活这具肉块,“因为会首要的不止是治愈外伤就好,还要江公子的器官恢复如初,所以治疗过程中任何麻醉的药物都不能用,以免我们错误判断江公子的身体反应。”
“不……不……要……不……啊……”江祥煦疼得神智半昏,不住地挣扎、呻吟、流泪,绷紧四肢频频抽搐,被非常残酷地施暴、受到过度摧残的部位就连最轻微的抚触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这么深入地检查治疗?废就废好了,只要别再这么痛,怎么样都行。
庄儒文忍不住抱起他上半身,让他躺靠在自己怀里,在他脸上、颈上不住亲吻,“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从未听过庄儒文这么温柔地劝哄过自己,江祥煦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上方那张不带任何嘲讽冷漠、展现出无比心疼怜惜的脸,这个人真是庄儒文?为何表情那么陌生?
膝盖被提得更高,突然加剧的疼痛令江祥煦惨叫一声,几欲昏死过去。迷蒙中听到“好了”的声音,接着双腿被合拢,腰部的垫子也撤下,大夫们纷纷退出房门。
江祥煦的身子仍习惯性地轻颤不已,庄儒文用棉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他,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抚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疲惫地蜷伏在他怀里的身子忽然开始微微地扭动挣扎,“放开……我……放开……”
庄儒文不悦地把他搂得更紧,“别乱动!当心弄开伤口!”本来那里的伤口就不容易痊愈,江祥煦还不好好地歇息休养!
“可……可是……”江祥煦的脸红了又红,最终忍不住小声说:“我……要……如……厕……”
“哦。”庄儒文明白过来,“床后有便器,我抱你过去。”
“不……不……用……”江祥煦连脖子根都红透了,让别人眼盯着自己干那事,他宁可憋死算了。
庄儒文不由分说地抱起他,“你现在根本不能下床走路,更不能动手臂,不让我帮你,难不成想在床上解决?还是说……”庄儒文拉长声音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危险的意味,“你想找别人照顾你?”不得不让那些大夫们碰这个人儿已经是他所能忍耐的极限了,这具身子休想再让别人看见!
他是想找别人帮他,无论是谁都行,虽然他和庄儒文曾无数次地袒裎相对、甚至做过更私密的事,但他就是偏偏在庄儒文面前无法放得开。
庄儒文抱着他往床后走去,“要我说多少遍都行,你是我的,这个身体也是我的,你休想离开!”
江祥煦迷惑地偎在庄儒文怀里,自从那次残虐的性爱以后,庄儒文就对他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是对先前残忍的补偿?还是另一场游戏的开端?
第八章
江祥煦又在床上躺了十天,直到大夫们都认为他的身体可以经受路途颠簸了,庄儒文这才带着他和大队人马上路。
庄儒文弃马就车,怕马车颠簸会弄痛江祥煦的伤口,车上铺满了锦被和珍贵的动物毛皮,但时值盛夏,庄儒文又怕把江祥煦热坏了,被褥上还堆放了数个小铁箱,命令沿路的黑行会分舵供应冰块。
江祥煦身为皇族,这么奢侈的享受在他看来算不了什么,但庄儒文对他这么用心却让他心情不定,弄不明白这个既阴险又狡猾、既残酷又偶尔会有那么一点儿温柔的匪首倒底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他埋在柔软的被中舒展身体,腰部以下虽然还是无法动弹,但渐渐有了感觉,说明下半身没有因为那段漫长而又残无人道的酷刑折磨致残。庄儒文就坐在他身边,目光总是停睇在他身上,每当道路不平、马车颠得厉害时庄儒文就把他抱在怀里,减轻车身对他身体的冲击。
马车以龟速行驶,第三天下午到了镇安城,从这里就算是离开边疆、到南江国的内地了。
他们一行人投宿于一家高级客栈中,天还没黑就住下,江祥煦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走?”
庄儒文把他抱下马车,走入客栈,“因为到站了。”z
江祥煦这才想起南园镇附近有两个大的白道门派,“对付……武岭门……金鼎帮?”
庄儒文轻笑,“不是对付,而是消灭。这两者在程度上有很大不同。”上房早就备好,庄儒文抱着他往里走,一路上江祥煦感受到有无数道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不断投在自己身上。
这座客栈就是黑行会经营的,早在半个月前就以负债清算的名义停业了,现在客栈里都是庄儒文从黑行会各个分舵抽调来的高手,他们早在七天前就秘密集结完毕了,只是庄儒文因为江祥煦的事耽搁了六七天,所以一直在这儿空等着,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一向公私分明又十分注重形象的会主竟甘愿做人肉轿子,亲自送一个男宠去房间,一个个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庄儒文踢开房门,把江祥煦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被子枕头都安置得妥妥当当后才问:“你要不要先洗把脸,吃点儿东西?”
江祥煦摇摇头,“车上……吃过……不想……”y
庄儒文拿来湿手巾给他擦脸,江祥煦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仍是问了出来,“为什么……灭……武岭……和……金鼎帮?”
“当然是因为忠奸如水火、正邪不两立了。”
江祥煦怒视他,“我……认真!”z
“我知道你是认真在问,我也很认真地回答你。我已经策划好一系列的行动,要在一个月内荡平南江国的各大帮派,然后是北燕、西岳、东鲁三国中的帮派,确保黑行会在未来十年内稳坐天下武林霸主的宝座!”
江祥煦咬唇不语,他虽然得到了答案,却对拯救武岭门和金鼎帮全无帮助。庄儒文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好好睡一觉,我让人在外头守着,没人打扰你。”
让人守在外头是怕他跑了或是偷空给那两个门派送信报警吧?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路都成问题,又能干得了什么?江祥煦自嘲地一笑,闭上眼睛。
庄儒文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往大堂走去,他的下属都在大堂里坐着等待命令,他一进大堂所有人都急忙站了起来。庄儒文低声吩咐北方堂堂主:“你带几个人守在江煦门外,不许任何人接触他!”他虽然已经知道江祥煦其实就是尚华的徒弟“江显”,但仍执意称呼江祥煦告诉他的名字。
北方堂堂主应声退下后,庄儒文这才开始安排行动。他早就拟定好了消灭武岭门和金鼎帮的计划,现在只是听取最近这两个门派最新动态的报告,把计划做些小小的修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