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把手伸进侯府里是他无能,让他一个孩子为朱家受罪是他蠢钝。
“乖孙儿,你放心,阿爷一定把人找出来,给你报仇。”
既然敢来犯朱家,他就杀了这个打头鸡让以后那些猴子都知道厉害。
朱定北不忘叮嘱道:“先别惊动人,没准能钓上一头大鱼呢。”
老侯爷也是这个想法,当即同意了。
当晚老侯爷留他说了好一会儿家常,这位感情粗糙的元帅心怀愧疚之下,关照了许多他的生活小事。想起发妻的念叨,还追问说学府里是否有人欺负他。
朱定北把马超的针锋相对当笑话说给他听,老侯爷却是愤慨得很:“格娘老子的,臭崽子敢耍阴招,老子叫他好看。”
朱定北听了直笑。
后来几天朱定北堂而皇之地学堂上睡觉,秦奚万分期待的七夕就这么被他睡过去了。
七夕第二天,就听说秦奚和楼安宁楼安康还有其他几个国子学学子偷翻琼山被逮个受到严惩的事情。
国子学与女学之间隔了一座琼山,那在朱定北眼里就是矮山坡,国子学里就有句说为抱美人入我怀,跋山涉水入梦来,说的就是爬过琼山,走过琼山脚下那条小沟。
自然,在朱定北这么没有情趣的人眼里,全拿这些当笑话听,可耐不住国子学府那些前仆后继只为目睹美人一眼的学子们。
朱定北听说秦奚和楼家兄弟被罚到三省楼抄书的时候还愣了下,而后暗自庆幸这两天睡得昏昏沉沉才没有被秦奚和楼安宁这两个惹事精缠上。
瞧,楼大那小子不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嘛!
秦奚楼安宁被罚了也不怕,说起那日的冒险经历还津津乐道。
七夕那日是女学的开放日,但那仅限于国子学大学府的学子。
女学子和国子们在鸟语花香的草地上,琴瑟和鸣,作诗书画,舞文弄墨,别有一番趣味。说白了,就是给学子和女学子们相互认识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佳偶都是从七夕文会上产生的。
进学府的学子们已经到了懵懂的年纪,对这些好奇的不得了,活像没见过女人似得,趴在那山头上多瞧了哪个女学子一眼都跟打了鸡血似得,到处炫耀。
秦奚:“我还见到了文昌伯家的四小姐,真真是天仙下凡,说不出的漂亮。听说宫中的虞美人就是当时的洛京第一美人,这位虞四小姐是美人的妹妹,好看得不得了。以后我当了大将军,就要取一个这样的美人儿,这才不枉此生啊。”
“不枉个屁。”朱定北耷拉着眼皮,看起来昏昏欲睡,可骂起人来一点不含糊:“就咱们洛京姑娘那细腰,没搞一回就能断了,好看管个屁用。”
“咳咳咳!”
几个纯洁的孩子都被这话煞到了,秦奚更是面红耳赤,大声道:“龌蹉,谁,谁那么想四小姐了?我,我就是看看!”
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就叫!
“呵,你想也没用。”
他瞥了秦奚脐下三寸一眼,蔫蔫地收回目光。
宁衡无奈地敲了敲他的额头,听他说这种话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