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朱小侯爷?”
钱悔不确定地问,实在没办法将眼前这个白嫩嫩的孩子和凶神恶煞面貌粗狂的朱家人到一起。
“我看着不像么。”
朱定北眯了眯眼睛,虽然脸上还是笑,但莫名地让人感觉到危险。
钱悔连忙将脸上的诧异惊讶收起来,起身正经地行了一礼道:“见过小侯爷,幸会。”
“你随意就行,我这里没有这么大规矩,喝茶。”
钱悔果然没有推辞。
自从钱悔上来,楼安宁也顾不上看下面打擂台了,此时见他坐着喝茶,搬了凳子坐在他旁边,好奇地问道:“你叫钱悔,为什么牌子上要写你的表字?”
钱悔,钱不悔。
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楼安宁还记着因为这个误会被朱定北嘲笑的事情呢。
钱悔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对这双干净的眼睛,他脸上也有点热,但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道:“我自知会赢,不想看客错失良机。”
楼安宁:“……”不要脸。
朱定北:“哈哈!”果然有趣。
楼安康刚才也没有错过钱悔的武斗,他们在外围看着都赞叹不断,心生佩服。于是道:“钱公子好身手,我之前听掌柜的说起来,赢了一场就可能连续挑战剩下的十一人,你可有兴趣一试?”
钱悔摇了摇头,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这么招摇。
掌柜的在一旁附和道:“楼公子所言极是。若是钱公子真的可以连点十二个牌子,那么按照我们风云**的规矩,不仅将十二场赌局的赌注全数奉上,而且钱公子在京的一应用度花销,都将由我风云**承担。”
钱悔眼睛微微睁大,尽管他努力克制住不表露出心里的意动,但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原来……这位钱公子是真缺钱。
朱定北笑出声来,“风云**做的一手好买。”
若是钱悔能够连赢十二场,势必在之后的武举中也将脱颖而出,就算不是武状元也定然不差,风云**财大气粗,供一个人的用度不过是九牛一毛却能换到一个明日大将的人情,可以说是占了大便宜。就算他们不准备用这人情做什么,以钱悔在风云**的经历,也将让风云**在武子中的名声更上一个台阶。
他对钱悔道:“怎么说,你也同我朱家军有亲,若是有难处尽管上我镇北侯府。”
朱定北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虽然朱定北不耐烦这些佩饰,但都说玉养人,老夫人交代了每日都要让他戴着一块玉温养着。
“我阿爷在府中寂寞,若是你不嫌弃,得空与他聊一聊凉州旧景,我承你一份人情。”
钱悔错愕,连忙起身恭敬地接过那块玉佩,眼睛微热道:“小侯爷言重了。”
朱定北摆摆手:“没有什么小侯爷,做我朱家军一天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