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这一次遭殃的居然是自己,这个不孝孙!
过了两日朱小侯爷伤愈复学,午间用饭时候,几人关怀一番,而后就挤眉弄眼地问起镇北侯府的热闹事来。
见首当其冲的秦奚和楼安宁心致勃勃的模样,只能说朱小侯爷料事如神,对夫人千依百顺了许多年内的老粗人镇北侯爷与发妻大吵一架,而后老夫人大显神威,使得镇北侯爷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的事,着实在洛京城引起了大面积的关注。
包括眼前几个损友。
朱定北冷笑一声,一手一个拉扯过秦奚和楼安宁的嫩脸,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嗯?”
两人疼得哇哇大叫,在其余人取笑的声音中顿时求饶:“不问了,我们啥都不想知道!”
朱定北这才放开他们,楼安宁揉了揉脸,不一会儿又忍不住咬着筷子问道:“长生,我还是想不通,你阿爷为什么不准你祖母送衣物到鲜卑府去?”
这不是很正常嘛,守在洛京的将士家属都恨不得多往边境捎东西过去,怎么朱元帅府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这是我们老朱家不成文的祖训。儿女情长,英雄苦短。我们领兵在外,不是去享福的,你懂吗?”
朱定北微笑,露出一点怀念的笑容。
楼安宁摇头,一件冬衣而已,那就是享福了?
楼安康拍了拍胞弟,让他别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几人又转开话题,说起下一个休沐做什么。
虽然还有五六天光景,但上一次南郊之行,他们中病的病伤的伤,好不容易再聚首,这相隔了一个月的休沐日可要好好玩耍才行。
楼安宁嘴里塞着东西还是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提议:“去长宁山吧,过两天就是立冬啦,去泡汤池,再好不过啦。”
秦奚也道:“这个好,在自己的地盘总不会遇到不长眼的。”
楼安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提起那晦气事做什么。
楼安康却是问贾家铭:“十一,会耽误你备考吗?”
贾家铭心想不过一天时间而已不耽误什么,不过他父亲自从听了史夫子一番话后,对他看得很严,不准他玩物丧志。但他心中已经决定,就算让父亲不满,他也一定要去的。
不等他表露心思,秦奚便急不可耐道:“十一肯定去呀!那天我打算带着我阿公一起去,让他好好暖暖身子,在外头累坏啦。十一还可以和阿公说说话,比听那些老夫子说一本书都有用呢。”
秦奚昂头,一副骄傲得不行的模样。
朱定北叹道:“想阁老当年何等风华,不及弱冠便高中科举,怎料到他唯一的外孙,竟生了个榆木脑袋。”
秦奚:“……”
其他人哄笑成一片。
既然陈阁老要去,楼家兄弟便盘算着将楼尚书也带上,还叮嘱朱定北好好孝敬长辈,记得把老侯爷与老夫人也带着。
于是,十月十日这一天的休沐日,楼朱两家倾巢而出,还有一个分量极重的陈阁老——原本秦奚还打算将老夫人以及娘亲带上,但她们有约在先,不得成行了。
四位长辈一辆车,六个孩子一辆车,带着几位骑马的府兵,浩浩荡荡往长宁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