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朝安想了想,又道:“主帅,咱们不防将此烦恼告知老元帅请他帮忙。他与那位老先生毕竟年岁长,说不定对这位匈奴太后知道些咱们不知道的事情,能想出对付她的办法来。”
朱振梁也不觉得向老爹求助有什么丢人之处,立即修书一封派战鹰送往洛京。
收到破烂羊皮第二日,朱定北便带着他到学堂找宁衡相看,没成想宁衡告假,归期不定。
午间用饭时候,秦奚便低声对伙伴们说道他从他阿娘口中听得的一些消息:“太后今年却是不甚安顺,五公主与驸马才重归于好,她老人家少了一桩心事没成想因天气转凉却又病了。她这回到护国寺吃斋静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奚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太后让他姨母陈妃作陪,陈妃娘娘离宫前修书给他阿娘,让她得空多进宫与丽嫔姨母说话,这才知道原委。
而宁衡也伴在太后左右,这么看来,短时间内不会回京了。
楼安宁看了几人一眼,偷偷将几块糕点小心用帕子包好塞进自己的袖兜里——阿衡一走,宁大叔的糕点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吃到呢,他得留着点解馋。
秦奚说完,伸手去点心盒子,才发现空空如也。
瞪了视线闪烁做贼心虚的楼安宁一眼,他难得没有计较,而是继续道:“听说五公主这些日子都住在公主府,驸马爷也召入府中,广宁侯府已经冷清许久了。”
楼安康:“广宁伯膝下空虚,这才从族中认养了驸马爷,没想到驸马爷如今却为公主……你们说他是惧内还是有什么把柄被公主拿捏住了?”
朱定北难得见楼安康对别人家的私事如此感兴趣,便留心听了一句。
楼安宁理好袖子,凑过来道:“阿爷昨日还去探望程阿爷了,他如今身体也不健朗,受了风寒大半个月还未见好呢。他府中夫人也是多病之身,看顾不周全。听说夫人前些日子还派人去与驸马爷说了消息,不过驸马爷只回来用了顿饭就走了,五公主更是连面都没露。哎,果然孩子还是亲生的好,这些白眼狼养不熟的。”
他感叹的煞有介事,却让几人哭笑不得。
这么说来,楼家和程家的长辈私交甚笃,也难怪他们兄弟二人如此在意。
贾家铭闻言道:“驸马爷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听说才情极佳,在科考时做的文章也心系家国,品性上等。没想到,如今作为却让人看了心寒。”
楼安宁大大地叹了口气,“程阿爷也伤了心,我听阿爷说,他如今也只等着驸马爷记得给他扶灵送终,更多的却没有期盼了。”
他说起来是语气都是可怜,更压低了声音道:“我当时听我阿爷说话时,心里就在想,往后我要对我阿爷更孝顺。老人家最怕冷清了,我可不想我阿爷体会程阿爷一样的心境。”
楼安康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瞪他道:“胡说什么,阿爷有咱们在呢。”
楼安宁揉着头,笑嘻嘻地赔了个笑脸。
秦奚拉着贾家铭道:“我家里还好,只我阿公那里没什么人气。不过现在好了,阿公收了十一做入室弟子,往后就有十一陪他。你们是不知道,他们俩老小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几次都险些打瞌睡呢。十一也不容易啊。”
“你一肚子草包,听不懂才如此,别拿十一说事啊。”
楼安宁啐了他一句。
陈阁老收贾家铭为入室弟子的事情就在前几天,最高兴的却是秦奚,面对陈阁老他很多时候都有心无力,但有了十一,总算有人能和他志趣相投了。
贾家铭垂眸低笑,能够成为陈阁老的亲传弟子,这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
如今,他在贾府的处境比以前好上太多了,甚至比其他几个庶兄更好。
他心里感激,但也不能为师父做什么,能做的就是多陪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