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昨天蛇肉吃的太多了。
朱定北正郁闷呢,就听宁衡忍着笑问他:“昨晚梦见谁了?”
他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我能梦见谁。暗自回忆了下,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做什么梦,只是觉得热得慌,摸了摸自己的背果然出了不少汗。“自然是大美人了。”朱定北不肯示弱地随口回应了对方的调侃,没有发现宁衡一下子变得有凌厉的眼神,自己去擦了擦身,又催宁衡把披风挂起来散散气味。
宁衡原以为会看到他不一样的神色,至少也该羞恼一番才是,没想到他还是这副混不吝的模样。
长信侯爷可以看出来,朱小侯爷对这种男人间的事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他第一次的时候是梦见了谁。宁衡又想到他说的大美人,不由眼神一暗,反正总归不会是自己。
朱定北没看出他较真,回头去林子里找了一些败火的果子和野菜——这些日子兔肉蛇肉樟子肉吃的太多了,上火。他把自己的昨晚的失控归结到了这上头,又以过来人的身份让宁衡也多吃些败火的果蔬,最好不要让他们可怜的“被子”受到二次伤害。
结果晚上的时候,朱定北又觉得浑身发热,而且症状居然比昨夜还要强烈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宁衡问多了,这个夜里他居然做起梦来。
梦中是久不梦见的一身戎装的自己,在战马上起伏飞驰,他觉得颠簸却又快意。他似乎在追逐着什么人,那人也一样穿着一身戎装,身量高大威猛,正待他要追上、对方要转身的时候,朱定北突然醒了过来。
朱定北掀开被子,宁衡被“惊醒”,“长生?”
“没事,你接着睡,我出去一下。”
说着,他还打了一个呵欠,随意地在自己那处抓了抓,跨过他就往床下去。宁衡拉住他,“外头冷你会着凉,想要纾解就在这里好了。”
朱定北摆摆手,要在梦里糊里糊涂解决了也罢,他可不想在清醒的时候还弄脏床。
朱定北草草了事,回来就一股脑地钻进暖融融的被窝里,往宁衡身边钻,说:“这两天火气太足了,阿衡,你明天还是给我吃点败火的草药,现在谁有这功夫伺候二大爷。”
宁衡怔了下,哦了一声,闭上的眼睛里掩住了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
朱定北缓了一会儿,缩在一起的身体才舒展开,他出其不意地摸了摸宁衡:“咱们吃得都一样,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衡:“……”
他有反应的时候,怎么会让这家伙看见。
宁衡抬手挡了挡他作怪的手,喉咙有些发紧,说:“我又没有大美人好想。”
朱定北噗嗤一笑,“怎么有一股酸味,我可是听我祖母说了,京城里好些适龄姑娘家里都打听过你呢,不等你弱冠亲事说不定已经成了。”
宁衡见他把手收回去,也不知道怎么今日这么听话,藏住了略微失望的心情,他问:“你祖母肯定也给你相看了人家吧,你可有中意的?”
朱定北啧了声,宁衡不知道他为何有些不愉,只听他说道:“祖母去年请教了慧清大师,说我的魂魄还未温养得当,不宜过早成婚否则有损寿数,我祖母便将人都推了。”
这样也好,家里人也不催他定亲了,省去了他不少麻烦。只是不知道,这个理由能够拖几年。
宁衡嘴角一弯,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在朱定北听来有些幸灾乐祸:“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好似,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断言一般。
朱定北:“我祖母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