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衡曲指敲了敲他的额头,这话可是大不敬了,不过他这个动作亲昵多过于责备,没有隐瞒道:“历任宁家女的陪嫁里都有一个避毒丸,一旦服用便在剧毒时便会立即反应将□□呕出,保住服用者性命。先帝逝世前见陛下铁了心不娶宁家女,便想宁家讨了一个人情。”
朱定北惊讶:“能够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不多吧,难道这条线索没用?”
宁衡:“当时除了我阿爷,先帝,在先帝驾崩后便随先帝殉葬的贴身公公,还有皇帝本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在场。”
所以皇帝服用了避毒珠一事对方是怎么知道宁衡也未查明,显然,在他和皇帝看来,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对方不可能舍近求远,给皇帝下这种不致命的毒素。
朱定北啧啧了声,抛开了这个话题,对宁衡笑道:“看来宁家出手很大方啊……就是不知道,宁家主成婚时的聘礼,有多丰厚了。”
说着,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唇。
宁衡愣了下,没料到他忽然会说起这个,有些不自在地扭开视线含糊地道:“慧清大师也说我不宜过早成婚,咳,所以不论是聘礼还是什么这几年恐怕没有用武之地。”
“哦,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都在佛祖面前挂了号啊。”朱定北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位世家人趋之若鹜的得道高僧是宁家人,对家主宁衡可谓是唯命是从啊。他掩下了心中让自己哭笑不得的猜测,盯着宁衡道:“不是聘礼,还能是嫁妆不成?”
“嗯?”
宁衡错愕了下,陡然会意过来,一时间之间只觉有些脸热,扭开脸道:“我只是说,或许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哪怕只是脱口之词,却仍然让宁衡一瞬间感到无比的落寞。
见他神色有异,朱定北才觉得玩笑话说得有些过头,又看不过他半死不活的窝囊样,于是道:“看来咱们长信侯爷是为情所困,是谁你既不肯说,我也不问。不过既然慧清大师也说时机未到,你为何不耐心等等,说不定,时机一到,便能得偿所愿呢。”
得偿所愿。
宁衡的眼神一颤,有些仓促地看向朱定北,似乎想要确认什么,但很快在失落中又燃气一股锐意。
他看着朱定北,眼神中饱含深意:“你说得对,我应该耐心等待,总有一天可以终尝夙愿。”
第179章 家人平安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朱老元帅在城墙上巡视返回后,回到帅帐第一件事便是嚷嚷着要上烈酒。
这两年被家里婆娘管得严,但鲜卑府的气候与洛京天壤之别,这个天气不喝口酒驱寒,保不定四肢就被冻僵了。他对下面的部将说:“在京城养的一身好肉算是糟蹋喽。”
谁都能看出这位老元帅宝刀未老,沙场的锐意这些年没有被磨损,反而这一次重回战场之后,老元帅一改往日亲下的作风,在军中大肆整顿。
不仅是那些驻军,连朱家军也没有放过。
这一次朱家主帅将军的获罪和意外,让朱家军内部军心动荡,不少人被他人利用煽动,若是老元帅再来吃两日,不说匈奴发不发兵,鲜卑府中的朱家军肯定头一个就把鲜卑府驻军给挑了,造成的结果就算朱家谢罪都无法挽回。
老元帅一入鲜卑停也未停,第一个便将朱家军中触犯军规的人一律军法处置无一豁免。
这些人中有好些都是朱家的家臣,往上数几代都在朱家麾下效力,尽管他们是不忿于皇帝对朱家的处置,被有心人利用而做出过激行为,但朱老元帅一点情面也不讲。对朱家军尚且如此,对那些驻军处置起来更是毫不手软,赏罚分明,用最直接最铁血的手段,在匈奴发兵的危局下最快速度整顿鲜卑的军务,重整旗鼓,率军抗敌。
这场仗说容易不容易,说难打却也不是胜算参半。
大靖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狂澜,使得匈奴和羌族失去先机,大靖军后发制人,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北境和西境的战局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