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爽快!感情真就得一口闷,我家长生有友若此,我这个做爹的是放了一百个心,哈哈,往后这小子还要劳烦你一旁看着,多关照提点他才是。”
宁衡眼睛一亮,开怀道:“叔父言重了,我护他一时便一世如一,长生也助我护我,惟愿此生不变。”
说罢,他看了眼朱定北,仰头饮尽。
瞧他被酒烧得贼亮的眼神和不动如山的表情,朱振梁一拍大腿,好苗子啊!什么也不用说了,再来,喝!
朱征北有些不忍心地凑到笑眯眯的阿弟耳边,这么灌酒真的好吗,可怜的小子,再这么被他老子闹腾下去,非得喝出个好歹来。
朱定北毫不在意地摆手:“先喝了再说,今个儿就图一个痛快!”
说着自己大口灌了小半碗酒,又同宁衡碰了酒碗道:“我爹难得这么高兴,咱们再喝一碗,馋死他。”
“好。”
宁衡笑起来,毫无防备地露出两颊的酒窝。
朱定北暗乐,这小子这下喝大了。
宁衡受到他幸灾乐祸的眼神,烈酒焚喉却如饮蜂蜜,甘之如饴。
这么喝到了下半夜,老夫人终于看不过眼地喊停,四人这才罢休。宁衡站起来便有些打晃,但他自己丝毫不觉,一双眼睛盯着朱定北不放。后者咳了一声,扭头打算甩手不管,水生看不过去了,上前扶住长信侯爷道:“少爷也不拦着,你看宁侯爷都喝成这样了,明日起来该多难受……”
话没说完,就被宁衡推开了。
不识好人心的长信侯爷踉踉跄跄地扑向良心喂了狗为虎作伥的朱小侯爷,抓住他时还乐颠颠地像是得了什么稀罕宝贝似得,露出一脸的傻笑,嘴里喃喃地嚷着:“长生,长生。”像是怎么都叫不够似得。
朱定北有些脸热,忍住戳他酒窝的手痒,硬生生拿手抵住宁衡不断凑到他脖子上的脸,挡开,扭头看向一旁没有动作的宁叔。
宁叔不进反退,恭敬道:“侯爷喝醉了认人,连我也不能近身,还要劳烦小侯爷送他回屋休息了。”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叫。
朱定北龇牙,拍拍宁衡的脸企图和他讲点道理,毫无意外地落败在宁衡晶亮的跳着小火苗的眼神下。半扛半拖得把人带回了他在府中常住的小院,水生拿来热水给他净身,结果被不老实的宁衡打翻,连累一旁撑着他的朱定北同他一起成了落汤鸡。
初夏的薄衣被水欺压,紧紧贴在人身上,刚硬的曲线毕露。
见他还只顾着傻乐,朱定北翻了一个白眼,让手忙脚乱的水生退下他自己动手给宁衡换衣,低下头的瞬间,一抹兴味十足的光芒掠过朱定北眼底。
把人扒了个精光,朱定北探手去那屏风上的干布,宁衡浑身骨头都被酒泡软了,赖在朱定北身上站不直,也不知是不是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的凉风,让他的身体时不时颤栗。朱定北屈尊给他擦身,嘴里嫌弃道:“站直了,别挨着我。”
宁衡懵懂地看着他。
朱定北忍住笑,木着一张脸说:“伺候完了你我才能换干衣服,你说说是谁害的?小爷可是弱不禁风的镇北侯世孙,若是把我折腾地大病一场,我找谁说理去啊。”
宁衡哼哼声,“不病,不会病。”
“哎哟,这不是听得懂人话吗?”朱定北撑不住笑了,“赶紧给我抬脚把裤子穿上,跟个疯狗似得光腚露蛋很爽吗?”
他说着,明目张胆地趁着长信侯爷“醉得不知人事”的时候打量还未被裤子遮掩的风景,暗地里一阵口干舌燥,嘴上却是不着调地调笑道:“哎哟哟,长得真不赖,瞧你虎背熊腰的,二大爷也跟着长,啧啧,怪不得得娶上十八房小妾,别以后做一个恁死一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