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朱定北赶紧拦住火冒三丈杀神附身的老子爹,这真要是让他找上宁衡,当真有可能扒了那小子一身皮。
“你还护着他!”朱振梁怒道。
朱定北摸了摸鼻子,低声道:“阿爹,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焉知不是我先下手为强?”
“……不应当吧,咱们朱家人都开窍晚,那小子可贼精,打小对你那黏糊劲就已经看出苗头了。你可别替他争辩。”朱振梁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当即虎了一张脸瞪他。
朱定北那一丝忐忑也被他对未来“儿媳妇”的挑剔给弄没了,忍俊不禁道:“好了阿爹,长信侯爷就住在皇帝手边,你这么杀上门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再说了,我只是想着提前同你说一声,我不想瞒着……咳咳,总之,成亲什么的,言之过早了。”
朱振梁口拙的毛病又上来了,他隐隐感觉到已经被儿子说服的挫败,但对着儿子讨伐宁衡那奸诈小儿的险恶之心显然儿子是听不进去的,只是闷着火气在肚子里烧。
不放心的朱征北就守在廊口,见他老子怒发冲冠地过来骇了一跳,但不管自己怎么问他都不说和阿弟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而夙夜未睡好的朱大元帅一早去拜见皇帝陛下的时候,见了宁衡便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道:
老子对付不了儿子,难道还能对付不了你吗?勾走了我儿子,哼,老子可得好生“招待招待”你这个贵客啊!
第233章 气晕御史
第二百三十三章
看在爽朗大笑着陪在皇帝陛下身边也不怕大嗓门伤了皇帝陛下耳朵的朱大元帅,宁衡落后一步,凑在朱定北耳边道:“长生,你父亲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朱定北状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宁衡犹豫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肩膀上他的疼痛告诉他,自己这绝对不是无中生有的疑心病,而是自己当真在不知道状况的情况下得罪了他从来鲜卑的路上就一直琢磨着要怎么讨好套近乎的泰山大人。方才,他就察觉长生父亲对自己的寒暄不冷不热的,不过紧接着他就拍着自己的肩膀笑着说他们好久没有练手了,来了也正好让他试一下自己的身手这一年的长进如何。
那沉重的厚掌,不留余力的劲道……他几乎怀疑对方是想要把他的肩膀劈碎了。
难道,只是测试自己的下盘稳不稳?
宁衡百思不得其解,见朱定北一脸“你多心了”的表情,他也只好作罢。朱定北默默扭开脸,腹诽道:你不是想多了,你是想得太少。
罪魁祸首一点都没有提前告知宁衡让他最好受死的准备,反而在一旁看得直乐呵,宁衡并没有自己情路耸然高立了一座大山的先知,细细想过之后也就没多琢磨,他只想着,不管长生父亲要自己做什么,他都努力做到十一分的努力去争取十分的满意,完全不知终于把软白包子盼着长大了的、期待这朱家变异品种芝麻包子第二代的朱振梁此时同他是何等的“仇深似海”。
队伍前方,贞元皇帝看着朱振梁眼底下一片青黑,便关切道:“朕同百官住在府上让爱卿操劳了,鲜卑行宫已经落成,朕便……”
“陛下三思啊。”朱振梁惊道:“那行宫空置了那么些年,这里还有些犬奴之辈虎视眈眈,微臣这地方虽然格局景致差了些,但胜在这里头都是信得过的人,陛下当以安危为重,千万不可冒险。”
皇帝要是真在鲜卑府出了事,他就玩死难辞其咎了。
贞元皇帝面带笑容,对住在行宫还是帅府并没有什么要求,于是问他昨夜是否不能安寝,说话间已经到了帅帐前,朱振梁当先迎了他进去,哈哈一笑道:“让陛下见笑了,昨夜同小儿说话说得久了些,我那婆娘还不肯睡觉拉着我是又哭又笑的说要跟小儿一起回京去呢。我这不是被她惹的也睡不安枕嘛,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皇帝了然,对于朱振梁粗俗的言辞也已经习惯,入了上座后便笑着道:“尊夫人随军多年,若是想念幼子,便回京享福也好。如今长生小郎袭爵已经是正经的一家之主了,奉养母亲也是应当。”
朱振梁不以为意道:“让她回去那我可更睡不着了,在军营里她一贯就喊打喊杀的,回了洛京里和那些弹琴赏花的夫人们在一起她哪里能呆的下去,平白给长生惹祸呢。”
“哈哈,爱卿如此说可要担心尊夫人不高兴了。不过也好,爱卿远在边关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体己人,想必也舍不得让她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