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头,狼狈逃窜回来的海寇前锋军与后方大部队汇合,看到前锋首领的尸身,几人顿时意识到不妙。
重夺博海城的海寇领将问过事情的始末之后,才道:“看来博海城中的大靖兵力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多,博海城中有我们留备给大军的火雷,足以炸毁一座城,现在被他们占为己有,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少主那边可有什么指示?”
“二将军,少主只说让你全权负责此事,并无他话。”
领将暗骂了一声,又道:“将此间情形告知少主,请他尽快回来主事,切莫为一己之私误了大业!”
听命的属下为难地看着他,道:“少主还有一言,若是二将军连小小的博海城都拿不下,这个领将的位置……能者居之。”
领将面色一变,虽然心中仍对少主在如此至关重要的关头还因私忘公心中愤懑,但对方积威已久他不敢违抗,只得道:“暂且在此扎营,通知后方军队加快速度赶来不得耽搁。”
“是,将军。”
下属这一次应答十分干脆。
等到下属退下后,二将军才露出一张冷脸,不多时从隔幕后走出一人,他看二将军满脸的不痛快不由道:“将军为何气愤?我早便说了少主少年英雄难过情关终将为其所累,莫非将军以为我只是说着好玩的,不曾放在心上?”
“那我就杀了那个祸害!”
见二将军杀气腾腾,那人冷笑了声,“少主此时已被蛊惑,怕是不能领受将军大义之情,到时候即便少主夺得大业,恐怕第一个就是要找将军您的麻烦。现在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将军您看他们谁想过要动这个手了?还不是都等着您出手,如此一来他们建功立业,将军您劳苦功高却失了少主的心,还让他们少了一个争权夺利的对手,对他们来说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二将军暴怒道:“难道坐视那人一直蛊惑少主的心智不成?!我们等了几百年,一代代人的希望,眼看就要实现,难道还要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功败垂成吗?!”
“将军息怒。”那人见他怒得抽到劈了桌子,连忙安抚道:“将军大义属下心里明白,只是,将军也不能不为自己想一想。那祸害必然要除去的,可不能由将军出手,或者说,不能只有您一个人得罪少主。”
“此话何意?”
二将军看自己的军师分明已经有了主意,不由催促他说个明白。
军师道:“博海城难以攻下,将军纵然有心铲除奸佞还少主清明心智,但也分.身乏术。不如就此恳请其他三位将军共谋此事,届时法不责众,就是少主心中有怨气,也不会独独对将军您如何。再者说,少主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等大业成就,少主自然便会明白比起眼前缥缈情缘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得还得感谢将军呢。”
二将军哼了一声:“本将军是不盼着他感激,只要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便是我族人之幸了。听你说来,此法可行,我这就修书让人快马加鞭送出去。”
而这三封信,最终却落到宁衡手中。
此时他已经得知海寇与俞登的渊源,对信中所说的少主身份差不多能够确定就是俞登本人。若是如此,他们心中声讨的要诛杀的祸害,无疑便是战前失踪的黄煜了。
后方大军赶到,二将军久久等不到三方回信不由恶狠狠地砸了桌子道:“一群只知道拍马奉承的小人!”
他只当这个行为是拒绝合作的意思了,而他派去的人有去无回,更是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不会沾惹少主的私事。
军师皱了皱眉,这个情况在他的意料之外,但还是镇定道:“将军,既然他们不肯做,我们也没必要当着个罪人,不如将消息送回岛上,请族老裁决,如此一来不论将来如何,少主都不会怪罪到您的头上。”
二将军眼睛一亮,当即道:“如此甚好!便给蓝长老递消息吧,他可是一直把自己的孙女当做少主正妻培养的,现在杀出这么一个男祸水,想必他很愿意替族人成全大义!”
二将军与军事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闪过一丝奸滑。
翌日,大军进发博海城,还未发动进宫便得知一个噩耗——在南海郡仔细保护着的族人,竟然被人掳走了!
如果被掳走的人是一般族人还不至于惊动他们,但被掳走的可是当初跟着少主提前登岸的一批人,全都是族中划给少主的亲随,年轻的都是族中各大长老的晚辈,年迈的在族中更有这不低的地位!这些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生死不明,比博海城被大靖军攻陷还要让他们觉得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