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江耀说的那些疯狂的话中,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那句“我给他献上了一种药,能够一炮打响的药,能让你心爱的女人迅速怀孕的药,你就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受孕吧”这种药我只是听说过,那还是俞清霜给我写的信里面提到的内容,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从江耀当时的语气来判断,那番话百分之百是真的,因为这和那封信里描述的必生丸的药效如出一辙。
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也不会凭空编造这样的谎言来骗我。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有必生丸的?
按照俞清霜信上所说,必生丸尚在实验观察阶段,基本上还是对外保密的,更没有流入市场,而且,类似这种药物能否真正在市场上流通还是两说。
毕竟这种药如果真有那么神奇的话,肯定也会惹来异议,即便合法也违背自然规律。
或许这种药能够成为一部分人的福音,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它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肯定也不容忽视,一旦在市场上泛滥成灾,说不定会引发许多混乱。
难道是俞清霜给他的不成?我狠狠地皱了下眉头。联系江耀在离开房间时讲的那些胡言乱语,我一时也陷入了茫然。
再结合那份音频文件,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有俞清霜出车祸后,他急急忙忙找凌菲菲帮忙,莫非这家伙真的喜欢上了俞清霜?我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江耀嘴上把肖胜男贬的一文不值,实际上心里还是有她的,这家伙在白天时候的言行举止非常变态,言语中隐隐透出对自己老子的不满与不屑,可能更因为我也曾占有过肖胜男,他心怀仇恨,要对我进行打击报复,说不定某一天也会这般对自己的老子。
至于他为什么会喜欢上俞清霜,我想他肯定也是把俞清霜当成了替身,虽然他嘴上说什么和俞清霜结合后,不会把对方当成替身,但对于很多男人来讲,一种原始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那就是占有欲和专属权。
如果把俞清霜和肖胜男做个比较,俞清霜要比肖胜男纯洁,肖胜男经历了许多男人,直到现在私生活还是这般不清不楚,甚至是淫乱不堪,俞清霜在这一点上自然是让江耀感到非常满意,这也是男人的一种心理洁癖,都喜欢从一而终的女人。
可这般推测,里面自然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江耀当时说这番话的口气,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快要拿下了俞清霜一般,在他的言语中,似乎对方已经成为了他的盘中餐。
他说那番话的时候显得无比自豪与得意,甚至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这让我隐隐感到不安。
妻子和我在一起也有几年了,至少在感情方面,我还是很了解她的,甚至可以说完全信任她对我的感情,就像她信任我一样,她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
以前她去外地进行医学培训,有时一去就是一周的时间,如果正赶上我也要忙着办案,那么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两人基本上没有多少联系,但彼此是非常信任的,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会出轨之类的事情。
平时在家,她很少看手机和电视,看电脑也都是为了查阅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更多的是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医学书籍中汲取知识。
我不止一次跟她开玩笑,说她爱医学胜过爱我。此刻被囚禁在这黑暗的房间,昔日的回忆渐渐成为支撑我的良药。以往岁月的许多点滴小事串联到一起,让我原本感到疼痛不已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或许正是因为我深深陷入美好的回忆中,不知不觉的,肖胜男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丝松动,被她比下去的俞清霜又重新占到了上风,逐渐成了我心中的第一位,这种转变让我猝不及防。
对于这种莫名转变的情感,我深感疑惑的同时,更是产生了一丝愧疚,是对俞清霜的愧疚之意。
我开始自责起来,难道自己是个渣男不成?仅仅因为一个和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我就变了心,不但肉体出轨,精神上更是陷了进去。
这样的行为,又如何对得起妻子?日后,两人重逢,我有何颜面面对妻子,又该如何向她讲述我这段时间的不堪行径。
此刻,我终于后悔起来,后悔自作聪明潜入江家,更后悔自作多情来拯救肖胜男。
回想起在超市的时候,她从容不迫地跟我演戏,一次又一次地骗我,而我也完全像个傻瓜一样,被她骗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自知。
虽然我可以肯定她在服下安眠药以前不是演员,但恢复记忆后,她一跃成为了奥斯卡金主。
现在我对她,说不上究竟是爱是恨,如果说爱,那也是以前她失忆的时候事,那时候的她非常单纯,就像一个孩子,又是非常的贤惠,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是我分辨不出真假,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所以要说恨,我也只能恨自己太愚蠢。一整天保持着被吊在半空中的姿势,更是一粒米未进,我顿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就在我要睡过去的时候,门似乎被推开了,然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好像还不止一人。只听“啪”的一声轻响,房间瞬间亮了起来,感受到光亮的我不禁眯起了双眼。
“就是他吗?”一个男人问道,又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对,给他注射。”这略有些低沉的声音,正是出自江耀的口中。那男人没再多话,他打开了摆放在地上的东西,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小箱子的事物,然后从中取出了一些东西,开始操作起来。
我想,那绝对是医学方面的器材,因为他在操作时发生的响声太过耳熟了,以前我在家就经常听到这类声音。很明显,他在配药。不知为何,此刻的我异常平静,内心没有一丝慌乱。
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对我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就在这时,江耀直接抬了抬我的下巴,看了看道:“我还以为赵大少睡着了,原来是在想事情啊。
看来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对你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不过我还是要劝赵大少往开了想,不然接下来的好戏,你又如何承受得住呢?
先给你注射点东西,不然你的身体扛不住的。”过了一会儿,旁边那个男人提醒道:“好了!”
说着,他撸起我的衣袖,并熟练地扎好橡皮筋,在拍了拍我的手臂后,便将针管缓缓地刺进我肘窝的血管中,开始静脉注射。
注射完毕后,江耀又道:“赵大少不必紧张,给你注射的是营养液,医生说里面有些许安眠成分,你且安心睡一觉吧,时间到了自然会醒来的。我们走,让赵大少好好休息。”
…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入江家的私人停车区域,一个戴着墨镜的漂亮年轻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当她看到这栋别墅的时候,嘴角不禁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似是带着几分嘲弄。
门卫没有阻拦她进入别墅,而是低着头十分恭敬地替她打开了那扇门。紧接着,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朵:“王家二小姐大驾光临寒舍,不胜荣幸,快请坐!”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那里沏着茶,他的脸上还挂着十分亲切与和蔼的笑容。
王馨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亲切模样放松了警惕,她也露出了一个颇为迷人的笑容,款款走上前,坐在了那老人的对面,并开口道:“江老,真是幸会了,想不当您还是这般老当益壮。”
江正文呵呵一笑:“不行了,到底是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我也更是没有想到,自首都一别,二小姐也还是这般美丽动人,真是让人羡慕的紧啊。不知令尊这段时间可好?唉,我们这些个老家伙,也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下棋聊天了,以前的日子很是怀念啊!”“托您老人家的洪福,家父身体尚好,我这次前来,也带我们王家给江老您问声好。”说着,王馨从怀里取出一个木制盒子放在了桌上,并推到了对方的面前。
“晚辈这次来的略有些匆忙,也没有给江老准备什么好东西。这里面是一件青玉手把件,名叫封侯拜相,虽然价值不高,但也可以从中讨个吉利。前辈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好好,难得二小姐还想着老夫,改日我一定会亲自登门答谢。”江正文眯着眼笑道。只见他把茶杯端到王馨面前,道:“来,二小姐一路辛苦了,请用茶。”
王馨急忙起身接过茶杯,假意客气道:“这怎么使得,真是劳烦前辈了。”
江正文呷了一口茶,道:“二小姐不必这般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我这里难得来一位说话的朋友,今天二小姐光临寒舍,老头子我很是高兴啊。”
“哦?耀叔和志浩,他们很少来您这儿吗?”王馨问道。
“嗨,都是不孝子孙啊,整天就知道忙工作学习,哪有时间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江正文叹了口气,却是眼珠一转,继续道:“若是他们能有二小姐一二分的孝顺,老头子我也就满足喽。可惜啊…”王馨笑了笑道:“江老还真会开玩笑,在王家,我也是经常被骂不孝顺。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去一趟。”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阵,却见王馨放下茶杯,道:“江老,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晚辈来您这儿的目的,想必您心里也是明白的。不知上次我们谈到合作的事,您考虑的如何了?”
江正文眯起眼道:“哦?这么快就谈到主题了,老夫还真有些不舍呢。我还想着和二小姐多聊些家常,加深一下我们之间的友谊呢。也罢,既然二小姐提到了,老夫也说道说道。”
他咳嗽了一下,道:“二小姐,其实老夫想的很简单,要的也不多,事成之后,徐家的产业我只取其中的药厂,其他的东西我一概不要,都归二小姐,不知这样划分,二小姐是否满意?”
王馨依旧保持着微笑,只是这份笑意在此刻看起来有些阴冷起来。只听她淡淡道:“江老,如果晚辈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我们可不是这般划分的,药厂应该归我们双方共有才对吧?您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