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傻了?”直到温暖过来拍了他一下,温日鸥才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哥,怎么了?”看着自家堂哥闭着眼睛狠狠喘息,温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才不会傻到认为自家从来六根清净、甚至坐怀不乱的堂哥是被个陌生人给迷得动了性,况且今天这些人大概因为场合的问题——就是刚刚说的什么订婚——所以穿的并不是很暴露,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不会真是他吧?”温暖蓦地回首,看到众人里最亮眼的那一个,不由指着问道,“他是叶檀?”
“他当然是夜昙啊,不然还能是谁?”回答温暖的不是温日鸥,而是店里的酒保,看酒保笑得暧昧的样子,大概是以为又有两个傻小子被夜昙的美貌迷住了。他哪儿知道温暖说的彼叶檀不是此夜昙啊!
温日鸥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仍旧是看向夜昙的方向,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不会认错他的,虽然他成熟多了,也妩媚多了,甚至又美了不少,气质也整个变了,但他仍旧不会认错他!
“我去叫他!”温暖起身就要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替温日鸥觉得不值,还是气温日鸥喜欢的人居然在这种地方自甘堕落?!
温日鸥一把拽住堂弟的手腕,“你去干什么?”终于给了温暖一个正眼。
“他……你……难道你就这么看着?”温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但难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就在这里坐着什么也不做吗?
“你们不用着急,夜昙一桌一桌的敬酒,等下就会敬到这里的。”好心的酒保又插了句嘴,以为两个人等不急要亲近夜昙,和他喝酒。
两人看了酒保一眼,谁也没理他。
“温暖,我离开了六年!”温日鸥拉着温暖,只说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温暖看了温日鸥好半晌,才终于懂了。好在他对堂哥有一定的了解,也好在他多少知道一些当初的事情,若换了旁人,也许根本不明白温日鸥要说什么。
他离开了六年,无论这六年里叶檀发生了什么,他都来不及阻止了。如果换了旁人,也许会不顾一切的将叶檀拖走,没准还顺带手的责怪叶檀自甘堕落,但是温日鸥不会。温日鸥永远是温柔的温日鸥,他首先想到是如果他这么做会不会给叶檀带来不利的影响,会不会打乱叶檀现有的生活,会不会给叶檀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他如果出现,便是来给叶檀解决麻烦的,而不会更加添乱,所以他要做的,不是发脾气,不是捣乱,而是静静地等候和了解叶檀现在的情况。
温暖坐下了,坐在温日鸥旁边,也学他堂哥静静地看着叶檀的方向,一反他适才的活跃,“他变了吗?”
“变了,很多。”温日鸥也静静的,静静地看,静静地答。他们这安静的一隅,竟好像和嘈杂的店里隔绝开了一样。
“长相?”
“嗯……气质。”
“他原来也这么美?”就是帅哥如温暖,竟然也不能免俗,首先要问的居然还是样貌。
“现在更美些。”温日鸥笑,明白温暖是存了比较的心,但其实温暖和叶檀根本不是一类型的,要比较都无从比较起。温暖是属于阳光型,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尤其每当笑起来的时候,都让人有如沐朝阳的感觉,整个人都会发光。而叶檀则不,叶檀的美其实更偏于阴柔和中性,虽然不会让人误会是女人,或者娇小,但就是会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或者……狠狠欺负他!
“你喜欢现在的他还是过去的他?”温暖明白温日鸥在笑什么,自己也笑,也觉得自己挺无聊,但话题就是不由自主围着叶檀打转。
“不知道呢!无论现在的他还是过去的他,其实我都不算认识。”温日鸥悲惨地发现自己无论对从前的叶檀还是现在的夜昙,几乎都是知之甚少的,除了知道他有个妹妹,除了知道他父母双亡,除了知道他倔强,除了知道他家里曾经有过困难……他还知道些什么呢?原来,他们竟然一直是这么遥远、这么陌生的。
正说话间,夜昙一行人已经敬酒敬了过来。
温日鸥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叶檀,竟然一时间紧张的忘了怎么开口。
“恭喜两位。能有勇气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啊,祝两位终生幸福,白头到老。”温暖自然知道自己堂哥一紧张就不开口的毛病,不过他自己却是个长袖善舞的,笑笑地先对着两位准新人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拉着堂哥将酒喝了,等两位打头的走了,温日鸥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电话。”
知道自己一紧张就结巴,温日鸥只能找最短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无奈夜昙笑笑的,一副根本就不认得他的样子,“这位客人,店里的规矩可是不准留私人电话的哦,您要是喜欢小夜,随时可以来店里找我。来,夜昙敬您。”
温日鸥攥着叶檀的手腕,急得直皱眉,“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记得,哪儿能忘啊,”还不等温日鸥高兴,夜昙接下来的话直接就将温日鸥从天堂打入了地狱,“您再多来几次,夜昙一定将您记得清清楚楚的,做梦都忘不了。”
温日鸥不知道自己怎么喝完杯中酒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放的手,只知道最后自己生平第一次烂醉如泥,是被堂弟温暖扛回家的。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