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给身后的侵攻整得神思恍惚、意乱情迷的柳靖云甚至没来得及留意到情人的意图,便已听得一阵裂帛声于肉体拍击和汁水挤榨声交错间乍然响起……下一刻,他身上一凉,却是一身儒袍已给身后的情人撕做了两半;而年轻宰辅肌理柔韧的裸躯,亦因而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时值仲春,京中的天候虽已无了冬日的刺骨严寒,可些许料峭寒意却仍未褪尽,而让身子骤失遮掩的柳靖云不由一阵轻颤,却是连裸露于外的肌肤上染着的动人瑰色都转淡了少许……瞧着如此,齐天栩眉头一紧,当下已是一个倾前落吻、同时加重了顶刺进出的力道,双管齐下地「温暖」起了情人的身子。
——也不知会否是彼此的过往在对方心里留下的影响,尽管齐天栩卖力「做工」时同样能仗着身体上的强烈刺激让情人彻底沦陷,可真要让怀中人迷醉得难以自已、甚至主动而热切地回应他的索要,却仍是温柔的亲吻和爱抚更能奏效。
便如此时。
随着他撩开情人发丝自对方后颈逐寸亲吻而下,怀中的身子不仅立时又更酥软了几分,那月色下莹润白皙的肌肤更已一点一点地染上了炫目的丽色。尤其他每落一吻,那肤上便会因他双唇含吮的力道而烙上点点嫣红,对照上旁处的薄薄瑰色,却竟是较眼下满园的春色更有那落英缤纷之美……一如期盼的绝色景致让齐天栩一时情欲更炽,而终是不由抬掌包握上情人阳物、于前后夹攻着的同时让彼此双双攀至了峰顶。
——因着柳靖云此刻面向着院墙的势子,那喷薄而出的热液便有不少落在了齐天栩掌中,却也不乏溅染上墙沿的。只是因高潮而失神的柳靖云无暇顾及、本就不怎么在意这些的齐天栩更不觉如何,却不仅根本没想着去善后又或遮掩,而是随手解下、扔掉卡在情人腕间的破衣后便自抽身而出,但却是一个使力将身前瘫软的躯体打横抱起、大步入屋便又自上榻奋战了起来——
——作为名闻当朝的柳相公从小到大的亲随,自打柳府迎入了主子名为义弟、实为继妻的某人后,柳诚的日子便一天比一天艰难了起来。
倒不是说他因为贴身照顾主子的工作被抢而心生不甘什么的——虽然他确实有些失落——而是身为柳府之中唯一有资格在某些「动静」结束后入内收拾的人,从小跟在主子身边长大的柳诚实在是觉得有些受不住——
尤其在连主屋的范围都还没到,便在月牙门旁的墙边瞧见了几件给撕扯成两半的袍子、又在墙上瞧见了星星点点的可疑痕迹的此刻。
以往他虽偶尔会给看似规矩、实则随性的主子小小戏弄一下,但顶多也就是白跑一回或顶缸打掩护而已,和眼下的窘境如何能比?只是回想起那位新「夫人」锐利如刀的目光,无奈的诚哥儿也只能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那点痕迹是怎么弄上的,红着脸拾起破衣猛擦一阵后便往主屋的方向行了去。
——然后,不知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地,在沿途路上时不时地看到了几抹滴溅在青石道上的白浊。
柳诚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只是身为心腹亲随,不愿让主子失望的柳诚也只能认命地一路擦拭清扫,确保主子的颜面与名声不会因某人的恣意妄为而受损……好在那个某人今日当班,早早便出府入宫当职去了,这才让柳诚得以稍稍放松些、于处理掉手中不成样的破衣后敲了敲主屋的门、扬声禀报道:
「大爷、小的柳诚。」
「……进来吧。」
「是。」
听得隔门入耳的声音有些嘶哑,柳诚不由又在心底骂了那位继室一句禽兽,而后方一如既往地推门入屋开窗扇风,边整理着屋中的狼藉边驱散里头异样的气息。
见柳诚收拾得利落,脸上却是一脸无奈,还时不时低骂两句「禽兽」,床榻之上、已然换上了一身干净里衣,却仍慵懒地歇着不愿起身的柳靖云不由一阵莞尔,道:
「你要是觉得尴尬,我便同天栩说一声,让他以后腾点功夫先善后一番吧。」
「大爷言重了。这本是小的职责,哪有推诿到主子身上的道理?只是……」
「怎么?」
「小的……就是觉得有些不值。」
他讷讷道。人虽已因回话而面向了榻上歇着的主子,目光却是低低垂着,也分不清自个儿到底是觉得僭越了所以不敢面对、又或害怕抬头会瞧见些什么不该瞧的……不知怎地有些可怜的模样让看着的柳靖云不由一声轻叹,道:
「可这是我的选择。」
「大爷——」
「他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我那般全然信任、交托的人,所以这些话便莫再提了……知道吗?」
「……是。」
听出主子温和如旧的声调下蕴着的凝肃,柳诚虽仍有些不服,却仍只得一声应过,并在收拾好屋子后闷闷不乐地就此退了出去。
听着这位从小陪他到大的亲随足音渐行渐远,柳靖云面上一抹苦笑牵起,可凝眸中蕴着的,却是带着笃定的柔情。
他知道自个儿或许真有些纵容得天栩太过……可这样的举动,又何尝不是他的任性?人人都说他知礼守礼、乃知行合一的谦谦君子,但他若真那般规矩,当年又岂会做出那等无视家人反对离家从军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