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刚脸色变得难看,口开的有点困难,“我很忙。”差劲的借口。
本来白云准备了许多劝告的话要讲,可是看到乔振刚黯淡的眼神就没忍心再说。乔家人的关系之复杂远超他想象,白云再次痛切感受到“说客”这一职业的难当程度。
热菜已经上齐,白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服务生上饭。乔振刚没要,事实上,除了淹笋,其它的菜他几乎没动过筷。
“没食欲?”白云问。
“胃不太舒服。”乔振刚没有掩饰。
“胃不好就别吃太多酸的东西。最好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白云的医生天职又跑出来摇小旗。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乔振刚就是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白云越想越觉得他病情严重,非得要他约时间上医院。
乔振刚看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等我胃烂掉,我一定找你割,不会去别家医院的。”
白云也笑,“放心,到时候我会把切口做的很漂亮,还系上蝴蝶结。”
“那可真多谢了。”乔振刚笑得开心也放松,现在除了白云,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感觉这麽自在,轻松;这是在他入狱前绝对想不到的。
妖蛇(41)
白云喝了口汤冲去嘴里的食物残渣,若有所思的看著乔振刚,问:“刚哥,有个事我不知该不该问。”
“什麽?你说。”
白云压低了嗓子,“刚哥,当年你人狱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乔振刚似乎是被问住,他顿了顿了,像是在回想又像是在措辞,口气却是平淡的,“就是你知道的那情形。”
“但是,我真的不相信刚哥你是那种会在争执中错手杀人的人啊。”白云道。他没有看漏乔振刚听到问题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紧张和随之而来的戒备。不过他并不在意。
乔振刚漠然的笑笑,看不出什麽情绪,“那时我正和那家夥谈合作的事,但你知道我和他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合作是假,把对方手里的地盘夺过来是真。在这种情况下拼个你死我活很正常,只是他比较倒霉,输了命。”
“确实在那种状况下,谁都没法保证会发生什麽事。”白云自己也是过来人,不过他不像乔振刚那麽有野心,连毒品都碰。但是,多年来的疑问不是这种程度的解释就可以消除的,“我还是想不通,为什麽找不到打死‘毒李’的那把枪?”乔振刚被抓的是现行,纰漏很明显。
“那是那帮警察无能。”乔振刚讥笑道,“也幸好他们没找到那把枪,不然我就要在地下陪‘毒李’那蠢货了!”很轻蔑的语气,也不知在嘲笑哪一方。
“别尽说我,也谈谈你嘛,你结婚了是吗?”乔振刚岔开话题,暗示不愿再在继续这个话题。
白云当然不会不识趣。“我丈夫你见过。”
“谁?”谁有这麽大本事把这个“野兽”驯服?
“白鹤。”白云大方的抖出这个让乔振刚深为佩服的人的名字。
“白鹤?”乔振刚难掩惊讶,“他不是你的……”
“拖油瓶哥哥。”估计白云早已料到乔振刚会是这反应,神情自得地挑明。
“你这算是近水楼台?”乔振刚喃喃地,满脸的不可思议。白鹤是白云父亲再婚对象带来的小孩,乔振刚曾经见过一次。看他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是只“吃窝边草的兔子”,真是人不可貌像。
“他不是‘翼族’吗?”乔振刚突然想到。
“没错。你想到什麽了?”乔振刚脸上的表情太过诡异,令白云不得不警惕起来。
“那天我看到他抱著孩子。”乔振刚有种做贼被人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