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一团莫名的躁动,渴望着什么,又有了理由…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清白就在这客栈里送了,连个排场宾宴都没有,做妾便是这般待遇罢。什么皇帝皇子的次妃,其实就是妾,有个妃子名分比普通的妾好一点罢了。
她心一横,既然不要脸就豁出去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哪怕是吃了药,罗么娘还是罗么娘,她可不是叫人玩弄的人,而会采取主动。
今天的罪魁祸首是董氏,罗么娘岂能愿意让她在一旁乐呵呵地看自己是怎么尊严扫地被人把玩的?“不玩牌了。”罗么娘轻轻说道。张宁顿时急道:“你不能耍赖。”罗么娘媚笑道:“玩牌没意思,咱们玩别的。”
她见二人瞪圆了眼睛,便道:“让于夫人也喝了那药,我们俩一起服侍你。”张宁自然不反对,只觉得刺激乐见其成。于是阵营因为新的需要重新组合,成了张宁和罗么娘一个鼻孔出气连哄带骗让董氏喝下了她自己准备的茶水。
罗么娘没有经历过周公之礼,只是觉得心慌意乱,却没有实际体验。而董氏不同,她早已是人妇,受了这么久的撩拨,又因药物影响,很快就难以自持了。
张宁见她眼里温柔如水,如同哀求,便欲先与董氏合欢。他用手臂搂住董氏的腰,她便立刻旁若无人地依偎过来,并且拿小手摸到了张宁那火热的玩意。
不料就在这时,罗么娘忽然嗔道:“你们这就好上了,看来我是多余的,那我穿衣服走了罢。”
张宁当然不让她走,遂放开董氏过来调戏罗么娘。罗么娘一脸妩媚,竟将手伸进张宁的小衣里当面把玩他的活儿,目光却在扭着腰坐立不安的董氏身上,她忽然说道:“于夫人之前不是说独守空房时,便饮那药自渎么?现在这么想要,何不叫我们瞧瞧是如何做的…”
***董氏背对着他们,紧紧抓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好像在抽泣,她的模样就好像一个黄花姑娘被人强暴了一般。反而罗么娘只是悄悄收起一块血污手绢塞入袖中,若无其事地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
“你没事吧?”张宁忙关切地上前问,顿时觉得起先的事似乎是有点过分和荒唐。董氏哽咽道:“我没脸见人了…罗么娘为何那么坏,还有你!逼人家做那种事,说那样的话。”
罗么娘抓起她的衣服丢了过去,走过来说道:“你偷人,早就没脸见人了,又不是今天的事。”董氏恼怒道:“我偷人又怎么了,之前没别人知道。”
罗么娘道:“现在也没别人知道,你放心吧,只要你别再和我过不去,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过阵子就进宫去做湘王的次妃,自然也不会稀罕你的于夫人名分。还哭什么呢?”“你要进楚王宫住?”
张宁忙问。罗么娘点点头,与刚才的妩媚大不相同,正色道:“还不是家父说的,我害他走投无路千里迢迢跑湖广来,总不能继续如此不明事理,杨家没欠我的。”
“那事不能怪你,主要还是因我仰慕杨大人才学。”张宁道“不过你们放心,追随本王是选对了人,我不会亏待杨大人,也不会亏待罗姑娘。”罗么娘笑道:“但愿王爷记得自己的话,你要是始乱终弃,我不会放过你的,哼!”“不敢不敢。”张宁打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什么时候进宫?”罗么娘道:“王爷不是当街嚷嚷着要拿下南京?你果真能如愿,别说我愿意还来不及,就是不愿意,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张宁听罢心道,果然这娘们难以驯服。想当初他作为新晋京官的青年才俊,本是她选好的如意郎君,结果因为叛离朝廷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想来罗么娘可不是为了情谊愿意放弃实际利益的人。
不过张宁觉得她人还好,是个知恩图报明事理的妇人,比如对待她的杨父杨士奇的态度,以及当初在扬州与她联络,很大程度也是利用了她念旧的弱点。
就在这时,罗么娘笑嘻嘻地悄悄说道:“想不到王爷在床上挺厉害的,我原本以为会疼难受,不想如此满意。于夫人哭成那样,别理她,她恐怕觉得舒服着呢。”张宁:“…”罗么娘回头面对床上说道:“你别哭了,天色已不早,赶紧穿好衣裳,我送你回去。王爷就别送了,下回你们可小心点,不要再叫人见到。”这时张宁不禁想起了姚姬,难免把罗么娘与她比较,俩人好像有相似之处,身材的丰腴上。
不过姚姬显然更加柔软娇气,比起罗么娘的言行也婉约温柔得多。但二人内在的强势恐怕差不多,姚姬更甚,如果当初叫罗么娘杀太子文奎,她是否能如此果断?
罗么娘要强要脸面是外在的,而姚姬是内在的。夜色降临,罗么娘带着董氏先走,张宁随后与春梅一起回宫,顾不上许多了。
张宁回去后又到姚姬那里说了一会儿话,这件事既然春梅全部知情,姚姬当然是知道的。她很镇定地说道:“让罗么娘做次妃也是件好事,如此杨士奇等人就更堪用了。
燕王系的旧臣人很多,特别是在这二十余年间科举出身的文臣,将来是一股很大的势力,你可以稍作重用,而不必过于依赖某一部分人(周党)。”“儿臣谨遵教训。”张宁说。
今晚他在外面荒唐风流,面对姚姬也感觉有些难堪,所以表现得非常规矩。
姚姬作为建文的嫔妃,反而对燕王派的士绅没有太多旧怨,这大概也是男女的区别…要换作建文的旧臣,郑洽郭节那帮人,肯定愿意看到排挤迫害投靠燕王出身的士绅,他们心中有怨气。
离开了这里,张宁想着刚才姚姬言语中有对周梦雄的戒心,遂打算不去周二娘那里,想着很久没单独陪过顾春寒(方泠)了,便就近去了顾春寒的那边。
在楚王宫里,妇人们的食宿都有规格等级,有王妃名分的人如周二娘徐文君便有单独的院子,专门侍候起居生活的一众宫女。
而别的人都住姚姬的这座凤仪楼建筑群里,顾春寒也不例外。所以张宁不需要走太远,从走廊过去进另一栋房屋就到了。只要没有战事,张宁是大量的时间都处身于温柔乡中…***
方泠乍一见张宁,先是面露惊喜之色,接着就故作幽怨地轻轻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王爷终于想起我了,或是姚夫人叫你来的呢?”
张宁果断说道:“我自己想要来的。”方泠又说:“都没想着你要来,我这该准备一下的,衣服也穿得随意,哎…”但见她身着浅衫白裙,虽是旧的却也素雅,张宁实在看不出她精心打扮的场合、比如到姚姬那里走动时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大约方泠是过分注重细节的地方,恰恰那些地方张宁都很难注意的。
她这闺阁却布置得鲜艳,五彩的珠帘、红的帘子,连椅子上的垫子也是绸缎面子的。每个人都有外在的喜好,方泠便是那种“大素小艳”
“外素内艳”的心境,她的衣服总是很素,若非在花边小处用心思,看起来就跟穿孝一样。但指甲甚至脚趾上会画上彩油,眉毛总是精细修剪描绘过,脸上也会涂脂抹粉,这些地方隐隐还是暴露出她以前长久沾染的风尘味。
方泠等人应该是不会寂寞的,因为姚姬常常会和大家一起游园玩牌观花赏月,甚至还有赛马蹴鞠。以至于偶尔张宁遇到她们在一起谈笑玩乐,自己反而插不上话,就好像局外人一般。
但这只是表象,她们还是需要男人陪的,或许做爱反是次要,而是被呵护关心的心理慰藉。张宁在椅子上坐下里,等着方泠忙乎着侍候他打热水擦脸洗脚。她一面轻快地服侍,一面闲话道:“你老是不来,我还以为新人胜旧人(指白凤娇?),你嫌弃我这样的人了。”
“怎样的人?”张宁佯作不快道。方泠低声道:“我有自知之明,自然比不上别的人身份。”张宁正色道:“别人可以嫌弃你,我绝不会。”
方泠听罢以为他要说些肉麻的情话来,虽然那种话假得很,以前逢场作戏听得多了,不过权作乐子听听也没什么不顺耳。她便顺着话问道:“为什么呀?”不料张宁说道:“春寒身为书香门第大官重臣之家,为何从小身陷旧院?
还不是因为逊志先生(方孝孺)重气节,为我父皇守臣之节而受迫害。如果建文家的人对待这样的人都不公,岂不叫那些忠心耿耿的人寒心?
所以天下人可以无知地耻笑你,我却绝不能。待我军夺回江山,必定为方家伸张正义,还逊志先生一个千古忠良的声名,而我也会给春寒一个名分。”张宁在后世对方孝孺自是熟知,正负评价都有,而官方的评论大抵是愚忠。
但不管后人如何评说,张宁的立场却没有错,如果他对方孝孺都不大加赞赏,还要不要建文皇帝名正言顺的皇子立场了?
别人对你家忠心,你倒说是愚忠,那可真歪了。如无根之萍的甜言蜜语感动不了方泠,但这样有来头的理由却叫她十分信服,她激动地看着张宁:“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千真万确,我何时骗过你?”张宁缓下一口气,温和地说道“只不过现在大事未成,我也不便大肆收罗美女遭人话柄。
外面的人不知道内情,他们最多听说我有几个妃子,除了王妃,徐文君是因旧友老徐的孙女无依无靠。白凤娇是和苗疆交好。两位次妃都没什么值得人说的。咱们俩的事,往后我一定会兑现承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朝朝暮暮?”
“嗯。”方泠坐到他的腿上,软软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温柔如水柔声低述“虽然你身上现在还有不知哪个女人身上沾的脂粉味儿,不过我不在乎,只要我能在你心里有一点位置就好了…这天下,哪里还有王爷这样好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