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贝睁开一边眼睛,看到自己的手掌上有一道发丝一般细的血痕,“咦……”
邱正夏用手指一抹,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那道血痕原本只有一公分长,一拨弄,一道半弧型的血痕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腕,虽然极细但划得极深,皮肉都割开了,又渗出血来。
韩贝呆愣半晌,正要抱怨,邱正夏已若无其事地握住他的手挡住血痕,唇语道:嘘……
临近中午十二点,途经一个小城市,韩贝执意要进城吃饭,卫金钩也想找地方洗车,两辆车绕进城区开了几间钟点房。
韩贝冲了个热水澡,在雾气迷蒙的浴室里摊开自己的掌心,看着那道血痕,越想越没有头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异的伤口,太细太细了,不动它,冲掉血,皮肉抿合着,看不出伤口,但一搓弄,立刻见血。
若是锄地时被什么树枝叶片弄伤,不会形成如此长的一道从头至尾粗细一致的精致伤口。到底是被什么划伤?没有半点印象,也没察觉出任何痛感和异样。真是莫名其妙!
脏衣裤全丢在浴室,不带走了。韩贝出了浴室,招呼邱正夏:“昨晚不是想洗澡没洗到吗?快去补一个。”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手。”邱正夏掏出一卷纱布。
韩贝好笑:“你太夸张了,没必要,这么细的伤口,几天就愈合了。”
“笨蛋!”邱正夏扯过他的手,“你得藏起这个伤口,别让人看到。”
“为什么?”
“这你就孤弱寡闻了吧?为师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
“切入主题!”
“我见过一种针,比发丝还细,却无比锋利,”邱正夏凌空做了个手势,从韩贝的胸口往下一划,“一针扎到底,稍一划拉便抽针。对方没事人一样,短则十分钟长则两个小时,开膛破肚,当场死亡。”
韩贝如听天方夜谭,紧张地抓住自己的手掌左看右看,担心会突然一断两半。
“胆小鬼。”邱正夏用棉签沾点双氧水,在他掌上抹了抹,缠上纱布,“你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没事的,别害怕。”
韩贝惊魂未定,“你唬我的吧?谁要害我?”
“对方没想害你,否则你就算不死,手也废了。我想……你的伤应该是意外,他可能不知道伤到了你。”邱正夏包裹好他的手,拉过另一只,继续缠纱布。
“喂,这手没伤到。”
“大少爷干苦力,手磨出泡了。”
“我哪有那么娇气!”韩贝气急败坏。
“借口!懂不懂?”邱正夏不由分说地包扎好,打个蝴蝶结,“我们不知道是谁用了这种针,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最好藏起伤口别让他看到,否则他做贼心虚,怀疑你知道什么,你就有危险了。”
韩贝垂眼看着他,没头没脑地问道:“喂,五年多前,陕西那里发现的公主墓听说过吗?”
邱正夏抬起头,目光要有多天真就有多天真,“当然!我去过呢,还抢了几样东西。”
韩贝恨其不争,怒道:“这么说你参与过那次的械斗事件了?怎么没被警察抓进去?”
“那么多盗墓头目,警察哪里顾得上我这种小跟班,只要老实上缴抢来的东西就……”邱正夏越说越小声,贼眉鼠眼地观察韩贝的脸色,“为什么问起这事?”
“有人跟我说,那次……见到你杀过人。”韩贝的脸色阴晴不定,他自知不该多嘴一问,做卧底最重要的是深藏不露,他是杜狐狸亲自特训的,无数次被教导在任务中要保持冷静,不要被情绪控制,不要多事,不要相信任何人。
邱正夏立马就慌乱得不知所措了,问:“是谁?”
“当时你们那队的风水师。”
“我是问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