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金钩退掉房间,找老板娘结算了房钱,老板娘以为他们嫌晦气,一个劲地道歉。韩贝与邱正夏整理好东西走下楼时,听到香九如对老板娘说:“您多虑了,我们刚好要赶路,和瑶瑶没关系,父母带着小孩子在外奔波,难免会照料不周让孩子生急病,大家都该体谅,没什么不吉利的,等她们回来了替我问好。”
邱正夏从后面扳住韩贝的肩膀,耳语:“我们中只有他会用毒。”
“谁都会用毒,只是他最厉害,说不定毒害瑶瑶的只是一般的毒,不是高手也会下。”韩贝想不出香九如下毒的动机是什么,他也想不出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盗墓图什么,他沉思片刻,说:“再说,如果我擅长用毒,害人就会回避用毒,避免让所有人都怀疑我。”
邱正夏不高兴,吃醋:“你为什么为他说话?不会是移情别恋,迷上那个老妖怪了吧?”
“啧!我哪有!我……”韩贝辩解了一半,怒:“我移你个隆冬球的恋啊!”
装备全搬上了车,彭鲲和柳真把两辆车开出招待所,停在门口等待。老板娘还在和香九如唠嗑,据说打了电话询问苗族夫妇,孩子送医后挂瓶葡萄糖,情况良好,正在吃点心,要等明天做全面检查。
香九如手搭在香东潭的胳膊上,慈眉善目且虚弱苍白,浅浅地笑着:“那一对孩子是福大命大的长相,保准不会有事的。”
卫金钩再一次催促,看到韩贝,欲言又止,想必是自以为偷到了地图,结果没捂热就丢了,心中不安,又不好意思声张,拐弯抹角地打探:“韩少爷,地图可别忘了带。”
“我保管得很好,你放心。”韩贝换了军靴和迷彩军装裤,裤腿上一溜的口袋,闻言按照邱正夏的叮嘱,假模假样地捂住一个口袋,那里面装着一张迷惑人的假地图。
邱正夏阴阳怪气地笑笑:“你哪有保管好?刚才差点丢了,幸亏柳真捡到还给我们。”
不止卫金钩,韩贝也略感诧异。卫金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干笑:“那就好!那就好!韩少爷,车在外面等了,快点。”
卫金钩跑走,韩贝吁出口气,责备道:“这离间计太粗劣了,脑子进水了才会信。”
“我管他信不信,让他不高兴就对了。”
韩贝也感到解气,嗔怪地瞥他一眼,“你是直接从他那偷走地图,还是掉了包?”
“掉包。”
“拿什么掉包?”
“你写给我的情书。”
韩贝扶额:“你真要糟践了我的名声才甘心吗?”
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离开招待所,韩贝望眼欲穿地期待队长能半途拦截,可事实让他失望透了,一伙人畅通无阻出了百色。
彭鲲是个任劳任怨的好伙伴,车开得又快又稳,从凌晨一直开到天亮也不见困意。韩贝坐在后排,与邱正夏东倒西歪地睡了几觉,浑身骨头酸痛,一看表,已是七点多了,颇为不好意思,“彭大哥,你一晚没睡,我来替你吧,你休息休息。”
彭鲲摇头笑道:“不碍事,过了前面那个小村庄再说。”
邱正夏斤斤计较:“他们两个怎么不先替啊?”
所谓“他们两个”是刘懒和周王言,周王言也迷迷糊糊地醒了,打个呵欠说:“一开始各人走各人的,找地方集中,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
刘懒插嘴:“呸,说不定各人走各人的会搞出更多事。”
邱正夏:“你等会坐到香九如那辆车去。”
刘懒就是畏惧香九如才挤上这辆车,惊道:“干嘛?我招你惹你了?”
邱正夏孩子气地挑衅:“你跟我们不是一国的,我们不欢迎你。”
刘懒眼看又要嗷嗷吵架,彭鲲连忙道:“别吵了,我道歉!这是我出的主意。”
“就是因为有卧底吗?消息可不可靠啊?”韩贝打开一瓶矿泉水漱漱口。
“绝对可靠,我那个警方的朋友就是刑侦三队的,他们队长杜寅派出了两个文物专案卧底跟进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