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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还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耳鬓厮磨,对于皇上最后的一句话,他也无法给出答案,好在皇上并没有刻意要他回答,只是把他的沉默当作了听从。
在这样祥和安宁的夜晚,看着褪下威严带着寂寥的皇帝,慕白其实也有些不想拒绝。而这种不想里还有一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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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和的梦中醒来,慕白身边的温度早已冷却。皇上每天卯时就要起来上朝,反观自己经常一觉睡到自然醒,昔日闻鸡鸣就起来温书的习惯也抛到爪哇国,他已经越来越适应男宠的生活了。
屁股上的伤没有经过再次蹂躏,迅速痊愈起来。用过早膳,慕白已经可以爬起来走到院子里。
一连几天闷在房里,慕白想到院子里透透气,他打着伞,来到院子里的一个小亭里,坐在里面,观赏着风雨中碧绿的景色。宫人们留有一个守在走廊,其余人在各厢房打扫。
院子里就只有慕白这个主子有空闲可以赏雨景叹风月,他不禁惦记起谢碧渊。
慕白注视着那棵自己爬了数次的大树,心想谢兄跟王爷必定是你侬我侬的,突然看见树里冒出一颗头,又冒出一只手向自己招手。
他又撑开伞,走了过去。
树中冒出的那颗头不是景康又是谁。景康攀在树上,一只猿猴般长臂伸到慕白面前,手心里小心的握着一个酒杯。
慕白不解的接过来。刚准备询问,听到院墙那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景康来不及说什么,立刻缩了回去,转身就爬下树,消失了。
慕白小心的揣着酒杯回到了房里,谢碧渊从酒杯里有气无力的冒出来,像片白纸一样的瘫在地上。慕白不明白怎么一晚上就会这样孱弱,只能小心翼翼的把他捧起来,放在床上。
「谢兄,你这是怎么了?」
「小白,还是跟着你好。」谢碧渊趴在慕白身上,衰弱的说道:「其他人身上的阳气太盛,我附在他们身上就会被灼伤。」
「怎么会这样?」
「说起来,我以前也问过路过的鬼差,他们说我只是一魂一魄,算不上鬼,所以不管我。」
慕白见他衰弱,也没有多问,过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慕白身边就能吸收阴气一样,谢碧渊渐渐的恢复了精神。
「回到小白身边就没事了。」谢碧渊充满活力的说道。
「为何在我身边就没事?」慕白不解。
「小白你就是俗话说的那种容易被鬼上身的体质,不过小白你的魂魄跟其他人都不一样,非常有包容力,既可以接纳别人的魂魄,又不会被同化。」
原来自己是这种体质,慕白都没有察觉到。
「小白,昨天皇上有没有为难你?」谢碧渊突然问道。
慕白蓦然想起昨晚和皇上的亲密举动,不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谢碧渊看在眼里,若有所思,没有再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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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皇上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到宸殿,每天都有人来给慕白量身段、做新衣服,当然,穿得再华丽也是为了让皇帝晚上脱掉。几乎整个后宫都知道,当前最受宠的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慕白也很苦恼。每次看到赏赐,慕白就感到忐忑不安。
晚上,慕白继续沉溺在皇帝的柔情之中,简直像掉进蜜罐里的小虫,怎么也爬不出来,快要溺毙了。慕白想,他跟皇上这样算什么呢?他始终只是个男宠的身分,名不正、言不顺。
一晚,缠绵过后,皇上抱着他说:「接下来是祭祀,朕有三天不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