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按照谢碧渊的指示来到柴房,先找了几个水桶,哼哧哼哧的从井里打了好几桶水上来,把一捆干柴浸湿,然后先取了一些没有泡水的干柴点燃,等火燃起来的时候,再把湿柴架在上面。干柴熏着湿柴,不一会儿,浓浓的黑烟升腾而起,在整个道观里弥漫。
景康大呼小叫的冲了出去:「失火了,失火了!」
慕白则在原地留守,他拎着水桶守在火旁,随时准备灭火。
景康的目标是国师身边的贴身侍童晓雨。晓雨一直贴身照顾国师,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没有去参加祭天,此时他正在国师住的院落里挥着比自己个子还高的扫帚,打扫满地的落叶。
化了妆贴着胡子的景康一把抓住他,急声道:「失火了,大家都去祭天,恐怕没有人来救火,赶快把国师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
晓雨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陌生的道士,不知发生何事。
景康继续吼道:「快点逃,道观就快要被火烧毁。」
听到着火了,晓雨连忙四处张望,果然看见道观里弥漫着黑烟,不是失火又是什么?
晓雨第一反应就是要去灭火,他丢下扫把,转身想往着火的地方跑。
景康拦住他,焦急的说道:「已经来不及灭火了,大家都不在,你赶快把国师最重要的东西抢救出来。」
听到景康这样提醒,晓雨忽然想起来什么,立刻慌慌张张往国师房间跑去,他记得国师最重要的东西是藏在卧室里的一幅卷轴。虽然国师从来没有打开过,可每次国师拿出来,脸上都是无比珍惜不舍的表情,那个对国师来说一定是最重要的。
景康奸计得逞,跟在他身后。
晓雨丝毫没有察觉到景康还跟在他身后,年幼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应该防着这个不明来历的道士。
他奔进国师的卧房,根据自己几次凑巧看到的记忆,找到了床头的机关,扭开,一个暗格就出现了。他把里面的画轴取了出来,抱在怀里,转身就向外奔。
只是他还没有奔出房门,就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
他抬起头,一张浸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景康,奋力挣扎,但小孩子哪里是孔武有力的大人的对手,过了一会,他便老老实实的晕了过去,画轴掉在地上。
景康把小孩子放置在床上:「抱歉,乖乖睡一个时辰就好了。」然后伸手捡起画轴。
手腕上渗出血来,本来没好的刀伤被小孩子用力的抓挠,伤口又裂开了。这只小鬼爪子也真利,恨不得把自己撕下块肉来。
景康揣着画轴去找慕白和谢碧渊,丝毫没有注意到手上的血液染到了画轴上。
柴房里的火已经被慕白扑灭了。
慕白第一次干这种坏事,流了一身汗。
三人并没有迅速离开道观,他们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国师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画轴上贴着一个写着奇怪符咒的黄色封条,景康大大咧咧的就撕下封条,谢碧渊想阻止都来不及。打开画轴,三人都愣住了。
那居然是一幅皇帝的画像,正确的说,是皇帝还是太子时的画像。画中人头戴玉冠,满目含情,言笑晏晏,透着少年纯净无瑕的风华。
景康、谢碧渊、慕白看着这幅画,任谁都可以看出,画画的人对画像上的人饱含的深情。
景康嘿嘿笑着:「原来国师对皇兄有这种心思。」
谢碧渊眉头深锁,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啊——」他突然叫了起来。
慕白和景康吓了一跳,不明白谢碧渊怎么了。
谢碧渊指着画像问道:「画上怎么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