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换药时,看见慕白苍白的脸色,景骜的脸色沉得如同夜叉,吓得太监们手都不听使唤的颤抖。
后来太医想了一个办法,大量捣制一种药泥,然后用这种药泥在慕白身上涂上厚厚一层,干了之后泥块就自动脱落,也不会黏在皮肤上。在药泥的保护下,皮肤也新生得更快。
看着慕白一天天好起来,景骜才抽出空来去处理疯癫术士大闹宸殿的事情,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下旨砍了那几个人的头,以儆效尤。
景骜虽然十分恼怒皇后的所作所为,但和皇后闹翻牵扯太广。而慕白的确几次出现在白茶树下,又刚好被人看见死人,行为的确授人以口柄。
眼下最紧要的是怎么洗脱皇后安在慕白身上的妖邪罪名。
皇上虽然离了宸殿,但把自己最信任的李德仁留下了,并且下令宸殿以后没有圣谕,谁也不可以私自踏进这里,包括皇后在内。
有李德仁公公的安排,慕白得到了最好的照顾。身体在精心的护养下,很快就好转起来,虽然身上结了一些难看的痂,到了晚上常常痒得难以忍受,但是偶尔室内有一阵带着白茶花香气的清风吹过后,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就在谁都以为慕白重新得到皇上宠爱时,皇上突然间不再去宸殿了。
景骜不去宸殿有着多方面的原因。他多日流连宸殿,甚至为了白贵妃与皇后不和,百官和皇室宗族对此颇为不满,景骜不想让慕白处境更加艰难。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想起了自己在慕白病中的承诺。
皇上蓦然间不来了后,头一两天,慕白还在期待,落空之后,忍不住了还问过李德仁公公,皇上什么时候来?
李德仁公公宽慰慕白道:「娘娘,要是你想皇上了,可以去养心殿找他,我想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慕白却做不了这种送上门的举动,只是默默忍耐着这种失望。
景骜不来宸殿,可还是每天把李德仁叫过去问话,李德仁便把慕白对皇上不末的失落都跟暴骜细细描述了一番。
「皇上,白贵妃甚是思念皇上,皇上您今儿个还是不去吗?」李德仁说道。
景骜想,就算再不舍得,他跟慕白之间也要有个了结了。
李德仁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景骜说道:「摆驾宸殿。」
李德仁大喜。
※※※
景骜到了宸殿。慕白正在看书,见皇上来了,内心又惊又喜,连忙跪下接驾,景骜却制止了他,让他好好坐着。
景骜坐在旁边,问他身上的伤口还疼不疼,慕白答了一句不疼了。景骜不再问话了,慕白也呆呆的。
景骜似乎有心事。
慕白也有心事。
明明这场波折后,两人照理说应该情意绵绵,却偏偏好像更生分了一些。
眼见白贵妃再沉默下去,皇上指不定就摆驾回去了,李德仁在一旁递了无数个眼神,可慕白都没有察觉。
他着急死了,想了想,便上前说道:「皇上,今儿个无事,要不您跟白贵妃对弈一局?」
景骜没有反对的嗯了一声,李德仁赶紧让人将棋局给摆上。
下棋的两人,谁的心思都不在棋上,一局棋下得是毫无章法,可谁也没有察觉,就这样拖拖拉拉的下下去。
天色渐渐晚了。
偏巧天就下起大雨来,看着外面的大雨,李德仁便趁机说道:「皇上,外面下着大雨呢,不如今晚就留下吧。白贵妃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