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闻言,果然没有磕头,只是依然跪在地上,似乎慕白不答应,她就不会起来。
慕白深思了一会,然后问道:「对了,那天你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宫女却突然一脸惊恐,浑身瑟瑟发抖,道:「我不能讲,娘娘,我不能讲。」
慕白道:「只要查出杀害宫女的人,就能证明山茶树不是妖孽,那这样也可以救回山茶树了。」
可是宫女依然不肯讲,或许是害怕跟犹豫交织在一起,让她饱受煎熬,渐渐她就哭得泣不成声。
究竟凶手是何人,居然让宫女如此害怕?
慕白为难的看着宫女,也不忍心再逼她讲,但是答应她会去跟皇上求情,她才抽噎着退了下去。
虽然答应了去跟皇上求情,但真的要去找皇上,慕白还是有些羞赧。他在心里挣扎了一阵,最后还是抱着小小白出门了。
在去御书房的路上,慕白绕路去看了那棵山茶树。此时是深秋,山茶树最早也要到冬天才开放,现在就花满枝头,的确是早了些。
但是看那一树晶莹洁白的花朵,如果是靠吸宫女血气,应该是煞气满天的血红色,怎能开得如此的清清白白、玲珑剔透,让人见之忘俗?
慕白望着满树在秋风中摇曳的花朵,不禁充满爱怜的叹了口气。如果它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山谷,就能无忧无虑的百年千年的长存下去吧。
但是,那样也很寂寞啊!所以花妖狐妖才会特别喜欢跟误闯禁地的书生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梦,即使下场逃不过人妖殊途的悲剧。
慕白站在山茶树下,伤秋悲景的叹了会儿气,就离开朝御书房走去。
第十七章
皇上正巧在御书房,只不过也不巧,谢碧渊也在御书房里。
下朝之后,谢碧渊就托李德仁给皇上捎话说自己有重要的东西要进贡给皇上,景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就宜他进来。
谢碧渊神秘兮兮的掏出一瓶药来,说道:「皇上,我这里有一瓶药,是特意给小白治伤的。」
谢碧渊一脚就踩到景骜的忌讳。
「不用。」景骜看都没有看,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谢碧渊说话:「这可是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神医那里求来的。」
景骜冷冷的说道:「慕白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还有太医跟着,不用你操心。」
谢碧渊哪那么容易打退堂鼓,又道:「伤是没有大碍了,但是疤还在啊。这个药可以让刀疤、烫伤的疤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不是女人,有些疤痕有什么关系?」景骜皱着眉头说道。
谢碧渊突然促狭的看着景骜,说道:「说不是女人,唉,不知道把小白当作女人封为贵妇的又是谁?」
景骜一语不慎,被他揪到小辫子,一脸狼狈,喝道:「闭嘴,轮不到你教训朕,朕说不用就不用。」
谢碧渊没有放弃,继续掏心掏肺的说道:「皇上,这些疤痕不是美不美观的问题,而是慕白一看到这些疤痕,说不定就会想起那天的事,这样不止身上有疤,心里也会留下疤。试问他天天看着那些丑陋的痕迹,怎么能完全忘记那天的遭遇呢?」
谢碧渊说的不是没有触动景骜的心,慕白身上那些刀伤烫伤怵目惊心,这些天结成了痂,看起来更加狰狞。就算是不在乎容貌的男人,也恐怕无法不放在心里,如慕白这种凡事都闷在心里暗自忍受的人,恐怕会更加难过伤心。
「这药有效吗?」景骜有些心动,但仍对谢碧渊的药存有疑虑。话说有什么药是他这个天子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