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乐子去。」
小青翻个白眼，「就你现在这毛都没长齐的小模样……哎哟，难受死我了。你给我过来。」
「你怎么那么没用？就算没道行，也不至于这样吧？」小奶娃又走回床边。无奈小青脸色确实很差，没有一点血色，平时神气十足，活蹦乱跳的漂亮少年，这时候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全身都透露着一股苍白娇弱。
和平时泼辣机灵完全不同的风情，又不是相公馆那几天故意撒娇卖俏眼里却有精光的样子。
这次小青可真没了元气，赖在床上虚弱得柔媚。
奶娃黑眼珠滴溜一转儿，认命地叹口气，爬回床上抱住小青胳膊在他旁边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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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爷。」玄易在房里没找到小青，又听小厮说看到他出去了，正想出去找人，却被秦少安唤住。
秦少安脸色实在有些古怪，看了玄易一会儿，他相貌有一股隽秀的书卷气，可是眼神气质素来是江湖人的坚毅挺拔，秦少安缓缓点头。两人去了玄易房里。
「说来真是荒谬，那鬼婴在的时候，整日担心爹受害、竹秀出事……可是今天亲眼瞧着她消亡，我竟没有欢喜之感，反而……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堵在心头。」秦少安并不拐弯抹角，「你带着你的师侄冲进来前……她慢慢向我爬来，我并没有在她眼里看到恶意……或许玄易少侠觉得我天真了……」
「不。怎么会？」玄易温和地笑笑。他虽然不懂俗世这些人能拐百八十个弯的肠子，但相当会识人，秦少安就是那种清清和和，让他感觉舒心，绝非恶人的人。
秦少安叹口气，「我总觉得……是我负了她什么，她才会来害我的孩子……」提到没出世就死了的女儿，秦少安脸上有些难过，然后又挣扎，慢慢复杂，「……可是……我难以表述我现在的感觉，我并不恨那只鬼，我只想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不知玄易少侠是否能帮这个忙？」
「……我蜀山所学皆是降妖伏魔之术，对鬼魅之流……实在知晓浅薄……何况她已魂飞魄散，在这个世上已经什么都不留了。」
「这样……」秦少安不自觉地皱皱眉，有点遗憾，但很快心里又平静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今日真的多谢玄易少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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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花街一盏盏画绢宫灯高高挂起，每幢阁楼都灯火通明，在这夜里宛如盛大的一泓光海，格外辉煌美丽。达官贵人的软轿不停的抬起来，也有人喜欢观赏夜色，带着小厮徒步走着。妆容精致的姑娘或小倌穿着一袭轻薄柔软的纱衣，身价低些的，倚在门口卖笑招客，身价高的，要不坐厅里，要不留房里，直接等着恩客翻牌。一条不长的花街，充满俗世的繁华与扰攘，半点不见白昼的荒凉冷寂。
「小青。」鸨头在小青房外娇娇地叫唤。
小青在床上翻个身，手臂猛地砸到小奶娃脸上，奶娃受惊一弹，手脚并用才让自己从小青不雅的睡姿下逃脱。
得救后的奶娃扶着床柱，气喘吁吁，忍不住抹了把头上的汗，生气道，「他奶奶的。」
门外鸨头见房里没声音，又不甘休地继续喊。二十四五岁的成年男人的嗓音却硬被鸨头掐成娇声柔腔，听得奶娃一个颤栗，一身鸡皮疙瘩都站起来。
「干嘛？」小青昏昏沉沉的倒是没事人，清醒的奶娃可受不住这种摧残，用力推开门，「什么事乱嚷嚷？」
鸨头先是看到门开了却没人，吓一跳，嗓子拔得更尖，吼道，「鬼啊！」良久后才看到一丁点儿大的奶娃，讪笑几声，「讨厌，大半夜的吓人。」
九泱硬是又冷得哆嗦了一下，一溜烟窜回床上，脚丫子往小青脸上踩。
「鸨头找你，你快起来！」快把他带走别来荼毒我！后面才是奶娃真正的心声。
小青微微地挥开踩在自己脸上的东西，小奶娃仍不放弃，小青糊里糊涂地直接把那碍着自己的东西往嘴里塞。
「呀！」奶娃尖叫。
小青被一连干扰总算醒了，看到自己嘴里塞了别人的臭脚丫，微微恢复精神的人眼里利光一闪，奶娃立刻被摔出去。
小青看到门口的鸨头，懒懒地爬起来。无意识间恢复了些蛇的本性，小青走路间那腰几乎无意识的软得像没骨头似的，加上懒懒散散的姿态，又衣衫不整，完全是另一种奇特又极致的妩媚风情。
「什么事？」说话也软媚，鸨头甚至觉得他吐出的气息也带着甜甜的香气，立刻从骨头里涌出一阵电击般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