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乍一发烧,李越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病。
他先是请了一天假,想着调整两天再过去,起码把电影拍完。可是第二天当经纪人怒冲冲跑到他的住处兴师问罪的时候,才发现他晕倒在自己家里......
刚进医院挂了水,李越的体温降了下去,有了短暂的清醒。
直觉告诉他,这次病倒,凶多吉少。
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事到如今,唯一相见的,就是陆年。
陆年说不来的时候,李越没有太意外。换做是他,也不会来。
“陆哥我以为我就这么去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陆哥,我真的......后悔了......”
陆年从病房里出来时,摸先生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尽管脸色看着还是有些差,总归是缓了过来。
李越的状况,比陆年估计的还要差。
摸先生都是用自己的身体置换毒素,可是这次,尽管置换出来一部分,造成的伤害仍旧是不可逆的。
“他已经不是鲛人了......”
乍一听到这句话,陆年不由瞪大了眼。
“即便是人类,体质也不该这么差吧?”
摸先生摇摇头,耐心给陆年解释道:“他现在,不是鲛人,也不能算是人。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置换血液,强行改变体质。逆天而为,本来就要付出代价的啊......”
陆年傻了眼,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病房里,李越的经纪人正打发雷霆。
“你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李越开始还会感觉难过,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或许真的是报应,如今的他,勉强算是个人类。
没有了鲛人引以为傲的嗓子,原本出众的样貌,也在一夜之间,衰败了许多。不是说嗓子有多差,也不是说现在有多丑。
只是放弃鲛人身份后,原本有的特质通通消失不见。
没了天籁般的嗓音,没了足够出众的相貌,现在的李越,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且身体同人类一样,哪怕只是场小感冒,都有感染的危险。
李越现在唱不了歌,也演不了戏。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
难怪李越经纪人暴怒,好不容易找了颗摇钱树。还没绽放就枯萎,不接通告也就算了,可是那些赔偿金,公司肯定有意见啊。
“你真是,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经纪人丢下这句话就摔门走了出去,还有那么多的违约合同等在他处理。也是时候再找两个新人带带了。
李越坐在病床上眼中闪过迷茫。
曾经想要追求的,如今变成了负担。未来何去何从,他完全没有思路......
李越的证词,虽然不能完全解释清楚最近的事情。但是已经足够证明,袁放伤害鲛人的事实。
要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有去问他本人了。
不得不说,袁放相当之聪明。敏锐的觉察到危险,早早剁了起来。
也正是为了调查他去向,有关部门才发现:早在1889年,袁放就已经就已经出现在居民登记薄上了。此后每隔三十年,就会以另一个身份出现。直到今天,变成袁放。
“那也就是说,袁放其实,根本不是人对吗?”
陆年看着朱烨拿回来的调查报告咋舌,朱烨点头:“也不是妖怪。”
如果是合法成精的妖怪,一定是会登记在案的。
陆年拿着户籍档案愣神,查到的记录是这样,那没查到的呢?
据说近千年来,外出的鲛人都失踪了。会不会,也同袁放有什么关系呢?
要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必须找到当事人袁放来解答。
蜘蛛精所入侵了各个监控网络,也没有发现袁放的脸。
毕方凉凉说道:“不会是有什么疏漏吧?”
蜘蛛精摇头,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相当信任的:“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只要他出现在道路上,我都能找的到。除非他是飞走或者走的地下......”
等等!
朱烨闻言眸子一深,掏出手机打给了鲶鱼精。
鲶鱼精在人界的身份就是下水道维护人员,对于东城的地下建筑了如指掌。
“哦,先生,您说东野公司是吗?”鲶鱼精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日志,抖抖两根胡子咧嘴回到道,“他们公司去年就偷偷改造了下水道,直接把管道通到了海里哩......”
要是在路上,找个人并不难。可是茫茫海面上,想找到袁放,就没那么简单。
只是这个根本难不倒陆年,他来到水面,用歌声吸引了成千上万的鱼群,拜托他们帮忙找寻袁放的足迹。
很快,就有一条生活在深海的带鱼拖八代跑来带了话,说是它们生活的海域里,最近来了一个奇怪的鲛人。那只鲛人周围还有船,是特别大的船。
鲛人?
陆年并不确定,自己的同类有没有出来。可是提到周围有船,陆年不免想到之前的袁放捕捉的鲛人,面上不免有些着急。
朱烨拍拍他的肩膀安抚情绪,望着波涛暗涌的海面,抿抿嘴唇:“把担心,这件事不会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