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袁义家后,芸妃迷惘在城市里,这世界好喧闹,但就是找不到人倚靠,人生就是有许多苦难的球往自己丢来。
芸妃明白这球不能躲开而是要去接住,道理很简单,现在得先解决今晚住宿的地方,但芸妃身上的钱实在不多,住饭店一晚实在太奢侈了。
就在要横越马路时,远远看到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脸孔,时间顿时追溯回芸妃十五岁时,刚升上国三的那年暑假,一个晴朗的午后却下起了雷雨。
平时仅慎小心的芸妃今天却那么刚好忘了带伞,芸妃生的漂亮,是全校女孩的公敌,根本没有人想和芸妃扯上关系,更别说是朋友了。
芸妃一个人站在教学大楼下等着雨停,但这雨却也逗着芸妃玩,下的更加厉害了,芸妃看着雨势只能自认自己粗心继续等待,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芸妃眼前。
一个男孩穿着立领外套,满头大汗,仔细一看来他好像也没带伞,但是这时男孩却将手伸出,一把伞就这么递给了芸妃,男孩没有说话就在大雨中奔跑离开了,芸妃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芸妃很平安且没有淋湿的回到家,但一想到刚刚的男孩淋雨回家可能着凉就有点自责,她在心里决定要好好道个谢才行,但是学校那么大,去哪里找人呢。
隔天芸妃就碰碰运气在校园走走,晃到体育场时觉得很热血,就进去看看了,一看才发觉昨天那个男孩刚好就在练习投篮。
等到他们休息时间,芸妃才朝男孩走了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那个谢谢你昨天的伞,还有谢谢你。”
芸妃九十度的鞠恭很有礼貌的像男孩道谢,男孩看了芸妃一眼轻轻的答应一声:“没什么。”
芸妃在学校还是第一次正常的和男性交谈,以往的男性都是因为芸妃的脸蛋慕名而来的,目的都很明显就是为了与人称校花的芸妃搞个一腿之类的,唯有这个男孩的眼里没有那种企图,芸妃又冒昧的问:“能请问你的名子吗?”
男孩本来转身要走,不过还是别过头大声的说:“余天佑。”一波波的涟漪在芸妃心头荡漾。回家路上,芸妃不断来回念着这个名字:“余天佑…余天佑…”
就在这时后方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芸妃:“别一直叫着别人的名字好吗?”
芸妃一转身看到余天佑正站在自己身后,芸妃惊讶的脸都呆滞了半响,男孩看见芸妃的反应不小心笑了出来:“有没有那么夸张啊…”余天佑拍拍芸妃的头,将她的头发搓乱,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剩下芸妃一个人还傻愣愣的站在路上,回味着刚刚余天佑的那一笑,芸妃觉得心里能感受到一股波动,很剧烈,有点窒息。
回到家后,芸妃心血来潮的走进厨房,趁着后母不在悄悄的准备了一份便当,从那天起芸妃每天下课都会准时到体育管里报到,她总是坐在第三排的第三的位置。
那是一个能欣赏余天佑漂亮投篮姿势的最佳座位,一到中午,习惯到合作社买面包塞胃的余天佑正要出发却被芸妃叫住了。
“那个吃面包不营养,我这有个多的便当,给你吃吧。”芸妃将便当塞进余天佑手里,一股脑儿的往外冲。
由于害羞芸妃没能看见余天佑将便当吃光的满足表情,虽然感到遗憾,但是芸妃却感到幸福,对芸妃来说余天佑已经成为芸妃去上学的理由了。
每到下课,芸妃都会在座位上乖乖等候着余天佑,但今天芸妃却没看见余天佑,心里有股莫名的失落感蔓延开来。
但就在芸妃低头懊恼时,一个粉色的便当盒就在芸妃眼里晃呀晃,芸妃赶紧抬起头,看到了余天佑拿着毛巾擦着汗水,阳光的笑着说:“便当很好吃。”
芸妃喜悦的点点头,也开始期待每天为余天佑做便当的时间了,连原本痛苦的煮三餐也都欢欣的哼起歌来了。
“怎么开心成这样?”后母在外看着电视,半嘲讽的问到,没看见芸妃那张苦瓜脸就不肯罢休似的,芸妃只是很规矩的回答:“没什么。”
她还是很害怕,怕说万一哪天后母知道自己竟有了这样一个特殊的朋友,不知会怎样吓跑别人。
其实芸妃没有朋友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有因为她有对可怕的父母,使之让人无法靠近芸妃,不让芸妃有朋友这也是他们凌虐她的一种手段之一。
看着芸妃孤单的背影他们可开心极了,所以芸妃更加恐惧了,她小心翼翼的藏起便当盒,不让后母发现。
但就在隔天芸妃依然很准时都送上便当时,却看到令人心碎的一面,一个女孩偎在余天佑的怀里,紧紧搂住,余天佑也没推开。
便当铿当一声掉在地上,声响让余天佑和女孩都惊讶了一下,余天佑看见芸妃,连忙将女孩推倒。
女孩跌坐在地上哀出声:“天佑,弄疼人家了啦。”芸妃迳自的转身离开,余天佑连解释的余地也没有,芸妃捂着嘴,眼泪狂飙泪流不止。
躲在校园的小角落,一个人大哭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恋才刚萌芽那么快就凋零了,连开花结果都没法看见了。
从那天起,芸妃就没再到蓝球场,也跟着继父后母搬家转学了,渐渐的也淡忘了余天佑这个人的存在。
但就在刚刚脑袋里的回忆再一次的溯回,芸妃想起来了,这个让她情窦出开的男人,她绝对不会认错,依然是那个爽朗的脸庞,只是有别以前的青涩现在多了份成熟感。
芸妃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对面,朝着正在讲电话的男人轻拍几下肩膀,男人疑惑的转过头来,芸妃嫣然一笑和蔼的说:“你好,我是宋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