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呼声没来得急招来救援,唤来了男人的嗜血。一把掐住少年的细脖,声音像在隐忍什麽,咬得沈沈的,“姻儿,你怎麽能叫救命?我怎麽可能伤害你?”说著,手中的力道不但没减,反而加重了。
憋白了的脸,又憋得通红,然後是青白……
“爸……”
“不要叫我爸爸!”男人突然间发怒,手一松把人甩到了一边,被撞了的栏杆发出了低沈的撞击声,疼了少年的腰。
皱紧了眉头,刚站稳,男人又伸出,少年猛抬头,也没看清就一脚踹过去,让男人给躲开了,脚踢空,身子不稳就往後倒,少年手快地抓著栏干,身子悬挂在半空。
抬首,对上男人冷静的双眼,少年有一瞬的宁静。
“爸爸……”他轻声喊著男人。
男人在这声之後,慢慢清醒了过来,愣过之後马上冲上来,伸手就抓著少年的手,摇摇欲坠。
“小雨,抓紧啊。”男人吃力地抓著少年,即使他现在清醒了,却未酒醒,身体受著酒精控制,无力。
“爸爸,我是小雨。”少年再次说著。
“现在别说这些,快抓紧了,另一只手抓这边,快!”男人大叫。
刚才摔了两次,有一次已重重摔了他的手,自知自己受不了力,也知道男人的手已滑了一半,少年双眸出奇的冷静:“爸爸,我是小雨,不是妈妈。”
慌忙的男人,这时微微一顿,看著少年,自己的手已经开始抽搐。
“小……雨?”惊恐地瞪大了眼,因为,少年正在往下掉。
“……”落下那一刻,少年还是望著男人。
“砰!”沈闷的一声,少年只记得五脏粉碎,就像灵魂都被震碎了一般,无比疼痛,虽然只有一瞬间。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痛苦中带著丝丝的恐惧、恐惧中带著隐隐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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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呵,真是贴切。”
冬去春来,寒冷渐消,暖和逐来。
这是【碧华宫】的宫院,院中绿草碧苑,小树苍翠;那儿有个不大的荷花池,池边栽著好几株翠柳,随著风儿摇曳。
而站在宫苑台阶吟诗嗤笑的是个孩子,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粉粉嫩嫩的脸儿,十分白皙,五官精雕玉琢甚是好看;一双又大又圆的眼,却透著平静无波澜,看著总叫人觉得这不该是一个五六岁孩子该有的恬淡眼神。
即便,有如此好看的一双眼,却是瞎的,小孩子其实看不到柳的翠,草的绿,花的豔;他只能闻,和闻,却极少问。
这诗,就是这孩子所吟,他的身边站著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用慈爱的眼神看著他,那是母性亮环,却不是他的亲母,看朴素的穿著打扮,该是宫人下人。
“八世子,您这首诗可是临时做的?”听闻孩子吟诗,那女子好生激动便问了出口。
小孩摇摇首,没有回答。
因为这并不是他所作的诗,他只是从那个时空剽来的而已。
是的,他本就不是这时空的人,更不是什麽月国八世子,他只是一个被父其害,坠楼死不瞑目的亡灵。
他叫千雨,在那个时空。
可笑的是,在这个时空,他也叫千雨,子书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