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妙几人连忙答应。马夫立刻去解缰绳,卸马车。
慧苹见宁卿闷闷不乐的,急得直冒冷汗。姑娘这醋性未免太大了些,要是被传到世子耳中,不知如何是好!任何男人都不喜欢善妒的女子!
慧苹连忙想法哄宁卿开心,突见已经解了出来的马,双眼一亮:“姑娘,你刚才不是说要骑马吗?”
瞳儿笑道:“这里离万夫人的马车有十多丈,姑娘想玩儿可以骑到那里。”
悦和郡主也掩嘴轻笑:“表妹喜欢就趁现在试一试,要不等世子哥哥回来,可没有这个机会。咱们都帮你瞒着。”
宁卿瞅瞅那匹高大的枣红色俊马,机会难得,以后不知还有没有得玩。宁卿扶着慧苹的手,在瞳儿和初蕊的帮助下上了马。
胯下的马在踢着蹄子踏步,还不时打个响鼻,宁卿感觉很新鲜,心中的郁气总算消散了些。宸王府的侍卫长上前牵着马,驮着宁卿朝万夫人的马车而去。
万夫人在一边尴尬地笑着,万雪梅盯着马上的宁卿眼里闪过一抹森然的怨毒!一个低贱的小商女,凭什么压着她的姐姐!欺辱她的姐姐!
万雪梅摸到了袖子的绣花针,借着转身的掩饰猛地甩向那匹马!
只见枣红马猛地一声嘶叫,驮着宁卿像是发了疯一样就跑了出去。
“姑娘!”原地的人吓得个个面无人色,宸王府的侍卫拼命地朝着宁卿消失的方向追去。
马匹突然发疯,宁卿差点被甩了下来,幸好她手快抓住了缰绳,身子一伏,趴在马背上,死死地抱着马脖子。
她不会骑马,跟本就驯不停它!只能任它一直跑着,等到马速慢了下来,宁卿才抬起煞白的小脸,它突然又是身子一抖,直接就将宁卿甩了出去。
扑嗵一声,宁卿以为自己至少要被摔断一条腿,不想她砸到了一丛低矮的灌木丛,滚了一下又摔到了地上,她只感到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幸好,没有骨折!
宁卿趴在草丛里,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快点,这里有那匹疯马的脚印!绝不能让表姑娘出事!”十多名护卫骑马而至,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宁卿只要尖叫一声,他们就能听到!但不知为何,她没有这么做,居然下意识地往草丛里缩了缩,她不想他们找到她!
等到宸王府的护卫绝尘而去,成为了一个黑点,她才爬起来,提着累赘的华丽裙子,跌跌撞撞地朝树林里跑。
不关她事,可不是她自己要逃跑的!她也是受害的不是么?要是她失踪了……她失踪了,也不关初蕊她们事,也不关姑母的事,他没理由迁怒人!这都是意外!不怪任何人!
宁卿只感到浑身上下都痛,痛得她小脸煞白,冷汗直冒,但她还是不断地往前跑。
万夫人的话又蹿到了她的脑海!她忍不住咬着唇,泪水直掉。
谁要跟谁共侍一夫!
谁要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
谁要给他当贱妾!
她不稀罕!谁爱谁去!
☆、第五十章 花灯
夜华初上,甜味天下人来人往。那道甜点的拍卖就是在这个时间了。
水经年站在甜味天下对面一间客栈的屋顶,他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七弦琴放在膝上,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拔,一曲《千年缘》流泻而出。引得四周百姓纷纷抬头,惊叹地望着他。
“这就是那个天天在这里弹琴的人?”
“天啊,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美艳得像个女人,但穿着男装。”
“绝对是个男的!骨架子可不小呢!而且谁家姑娘会大晚上的跑到大街上的屋顶上弹琴!青楼里的姐儿也不会呀!”
水经年纵然每天都在弹琴,但今晚弹得犹为情深,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弹得足足半个时辰,甜味天下的活动早就结束。水经年收了最后一个音,脸色有些失落。要是那人有来,听到他弹琴,一定会出现!可那个人没有出现!
水经年失望地回到客栈,平兴却一脸兴奋地道:“爷,咱们逮到一个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水经年双眼一亮:“怎么个可疑法?”
“是一个姑娘家。”平兴道:“永六来报,他在甜味天下后门方向,看到一名蓝衣姑娘,也不见她进门,她只在那路过。永六当时也没多大在意,但因为她长得特别漂亮,所以永六记下她了。后来甜味天下活动结束,却见她从前门出来。”
“那守前面的永七可有见她从前门进去?”
“没有。”
“那她一定是从别的咱们不知道的门进去的!”水经年激动地说,“除此之外,她可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她是爷您弹完曲后才出去的,等你走后,她还站在门外叹息了一声才走的。”
“快,平兴,咱们立刻去找她!”水经年哪里还坐得住,跳了起来就夺门而出。
平兴追在后面道:“爷您慢着!永六已经去跟她了。”
走到半路,他的护卫永六就来报:“爷,属下已经查到了,那位姑娘就住在柳树巷。”
“又是柳树巷?”水经年挑着墨眉,“那个先拿绣品出来卖的小村姑也住柳树巷。如此说来,绝不是巧合!可她,听到我的曲子,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她不想跟我相认吗?”
一行人到了柳树巷,水经年让永六一边去,只与平兴一起敲门。
“来了,谁呀?”一名穿着蓝衣,十六七岁,面容白晰秀丽的少女打开门,见到水经年一脸警惕:“你找谁?”
水经年原本激动的心,看到她的小心冀冀不由地有些冷了,只好说:“我姓年,只想问一下,锦织天下的绣品和甜味天下的新式甜品是不是出自你手?”
蓝衣少女一脸惊恐:“我不知你说什么。”
说着就要关门,水经年却一把挡住了门,蓝衣少女惊得往里尖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