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永真大师最近可见客?”敬仁太后虽然是太后,但永真大师这位德道高僧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
秋嬷嬷道:“不见客,还说过几天又要闭关了,年前都不能出关。”
敬仁太后一叹:“玉华那孩子回来也不见吗?”
“似是也没有要见的意思。”
敬仁太后点了点头,“吩咐人去给法华寺添香油,各僧人的衲衣、主持们的袈裟都添上。”
敬仁太后的东西很快送到了法华寺,主持派了个小和尚亲自入宫道谢,出宫后又去了宸王府。
宋濯正在梦竹居给宁卿剥栗子,宁卿在夹鸡肉喂雪花糕。
清风来回:“殿下,法华寺有个小和尚求见,说是远真大师请殿下上山讲讲禅理。那小和尚还说再不见大师就要闭关了,起码要等到明年四月才能再见。”
宋濯清逸的长眉一挑:“不见。”
他最烦这些装神弄鬼的和尚道士,不但坑了这样一个继母给他,还坑了他十八年,被人笑足了十八年。要是他一早就娶妻立妾,卿卿就不会胡思乱想,又乖又听话地随他安排。
清风只好出去打发小和尚回去。
宋濯转头瞧宁卿,见到她被雪花糕逼得咯咯直笑,心情无端就好了。一把将她抱起,放到自己膝上,紧紧圈在怀里。
宁卿对他的怀抱早习以为常,靠在他怀里,只顾喂雪花糕。兴许是饿了三天,雪花糕很能吃。
宁卿喂了雪花糕一块熟鸡肉,宋濯拿起一颗栗子喂她。
宁卿又喂了雪花糕一块熟鸡肉,宋濯又喂了她一颗栗子。
反复几次,一边的雨晴、慧苹、瞳儿和初蕊四个大丫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实在是这场面太有趣!
宁卿睁着眼儿犹不知雨晴四人笑什么,宋濯被她萌呆的表情萌化了,哈哈大笑着一把将她紧紧揉进怀里,垂头就在她唇上轻吻:“卿卿宝贝儿,为什么表哥这么喜欢你呢?”
宁卿大窘,急忙要推他,雨晴四人脸上一红,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为什么,嗯?”宋濯最爱她羞窘的模样,她越是这样就越爱欺负她,更加不依不饶地问。
“人家怎么知道……”
宋濯噗嗤一声,笑得更欢悦了,把她按到榻上就亲。
“我才吃过东西……”宁卿快要崩溃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正常地喂一喂宠物,怎么喂着喂着就要被喂进他的口?
……
十一月初一,靖国公府办满月酒,宋濯只带着孙侧妃和悦和郡主去了。
宋濯三人先去给靖国公和国公老夫人见礼,才走到门口,就迎来一名二十来岁的英俊男子。
那英俊男子板着一张脸,扫了三人一眼,眼里带着嘲讽:“不是说你有个宠妾,怎么不带过来?”
悦和郡主笑了笑:“玉致表哥,今儿你们满月宴说是小办的,我们宸王府不好特别对待,妹妹和表妹都没来。”
程玉致眼露怒色,嘲讽道:“哼,表妹?我怎么不知道我程玉致何时多了个妹妹!”
“程玉致,你是在找碴吗?别给脸不要脸!”宋濯冷声道。
“宋濯,找碴的是你!”程玉致怒道:“谁不知你家有宠妾,你这是在给玉华打脸!”
“说得好像你没有妾一样!”宋濯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本世子可记得清清楚楚,在表嫂未进门之前,你庶子都有三个了!”
程玉致一噎。
“你一个国公府世子都可以的事情,难道我一个堂堂亲王世子还比不过你吗?”宋濯唇角仍然勾着笑,但那声音却冷得毫无温度。“还有,悦和再不济也是堂堂皇室血脉,正二品的郡主,以后说话给本世子放客气点!要不是瞧在玉华和大舅的面子上,岂容你像各疯狗一般在本世子跟前乱吠!”
说罢拂袖而去。
程玉致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但却不敢反驳。
宋濯见过靖国公和国公夫人就去了正厅。
靖国公府这次突然提前除服办满月酒,还请了宸王府所有女眷,其实是想看宁卿,但来的只有孙侧妃和悦和郡主,心情很是复杂。
程玉华的娘邹氏走到靖国公夫人身边:“娘,不是说能见到那个宁表姑娘的吗?”
靖国公夫人重重一叹:“濯儿没带她来。”
说完她神色更加复杂了。明知他们有意要见宁卿,他却没带来,把她藏这么严,保护得这么好。
“算了,见不到就见不到,见了又怎样?”靖国公夫人摇了摇头。
皱氏听着一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话。确实,见了又怎样?他们也只能替玉华干着急。
“濯儿是个好孩子,绝不可能宠妾灭妻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靖国公夫人说,未了,低低哼了声:“再说,我家玉华,难道还压不住一个小商女?”
……
自宋濯与孙侧妃出门去了靖国公府,宁卿就一直心焦地等待着,时不时跑到外面去瞧他回来没。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初蕊不解。
宁卿总不能说那个靖国公府有个玉华郡主,可能会给宋濯当正妻。
玉华郡主还没回来……
也没有订亲的消息……
可能是假的呢?
她彷徨、焦虑、不安还有希冀……她想要跟他好好的,她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铺风捉影地无理取闹。要不是到了那一步,她都想要挽回,因为她不想与他就这样结束!
“姑娘,你瞧!下雪了!”初蕊突然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