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一切已成定局,不接受也得接受,就算有气也最多是发些小脾气,到时他再慢慢哄转回来就是。
……
宁卿虽然是穿越而来的,但她却不怕这些神佛,因为要是会把她当妖怪鬼物灭了的话,在家的那些佛像祖宗牌位早把自己灭了。
临近过年,作福的贵夫人很多,宸王府一行七个女眷分到了四个院子,这比起其他权贵都要优待。
院子分配上,孙侧妃母女一院、赵庶妃母女一院、宋绮玫和宋绮芜一院,宁卿单独一院。
端凌县主很不满,其实她跟自己的亲娘住一院没什么,只是宁卿凭什么压在她们头上单独住一院?弄得这个小商女好像比她们高人一等一般!但想到宁卿受宠,就咽了那口气。
只宋绮玫叫了起来:“侧母妃和郡主姐姐都没单独一个院,她凭什么?”
孙侧妃冷冷扫了她一眼,宋绮玫身子一抖,心中不忿,但不敢反驳,红着眼圈住了嘴。
悦和郡主冷声道:“要不怎么分?我与侧母妃是最亲近的,庶妃和端凌是最亲近的,你与八丫头一母同胞,不该分在一起?难道你想跟表妹一起住?来者是客,你让一让会死?”
宋绮玫已被悦和郡主挤兑得眼里包了一包泪。
“走吧,表妹,咱们趁现在有空,先逛一逛,一会要作福,要跪很长一段时间呢。”悦和郡主道。
“好。”宁卿点头。
第一次见到这种古刹,宁卿挺新奇的,白天的作福也不嫌闷和烦,很诚心地祈福了。
到了晚上就累得腰酸背痛,才抱起雪花糕,白天给她们主持作福的主持净度师太走了进来,说是要给宁卿讲佛经。
宁卿一怔,为毛要跟她讲什么佛经?她可不想听人念经,但想到人家特地过来的,又是佛门中人,不好推拒,就让了进屋。
净度坐好,开始还是讲佛经禅理的,但讲着讲着,不知为何居然讲起三从四德来!什么以夫为纲,什么女子该贤良淑德,贞静守礼,大度宽容,不争风不吃醋,与丈夫的妻妾和平共处……
可把宁卿给隔应恶心死了。人家都不尊重她了,她也懒得给面子,翻了个白眼儿表示反感,然后抱起雪花糕喂它吃栗子。
“姑娘。”净度慈祥的脸僵了僵。
“今儿个我累呢,就不再招待师太了。”宁卿淡淡道。
“好。”净度念了句佛号就出门。
又回头看了正在玩宠物的宁卿一眼,摇了摇头。这姑娘真是愚钝不堪,冥顽不灵啊,长了几分好颜色就恃宠而骄,怪不得宸王世子会特地让她给她讲女德!
算了,顽劣愚钝就顽劣愚钝些,她是有耐心的人,后面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能教化她,引她上正途的。
净度出了小院,回到见客的禅室,宋濯正盘膝坐在蒲团上,修长的手搭在矮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心不在焉地抚着白玉的杯子。
“见过宸王世子。”净度行了个佛礼。
“如何?”
“姑娘孩子心性,忒淘气了些。”
淘气两字让宋濯几乎能想象得出她那副不耐烦的小模样了,不由垂首一笑,接着又一阵无奈和无力之感,揉了揉眉心站起来:“以后就拜扎师太教化了。”
净度师太道:“世子且慢,最近山上不知从哪里来了几匹狼,还没赶走,虽然不敢靠近庵,可大晚上的离开庵的范围可能会有危险!”
“庵里不留男客,本世子不好破例。告辞。”
净度师太想到他护卫多,武功又高,就不阻拦。
宋濯出了禅室,并没有立刻走,而是走到宁卿的小院,远远的从窗外瞧她。
四个丫鬟在铺床拔碳火地忙活着,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已经脱了外裳,只穿一件纯白的中衣,乌黑的云发披散而下,映得她的小脸更的白玉无瑕,清艳绝色。她正低着头,窗框遮住了,看不到她在干什么。
“姑娘,你在干什么呀?”初蕊走过来。
“唔,试着刻一串佛珠,明儿个早上放到坛前开光,拿回去给表哥戴。”宁卿苦恼地皱皱眉头:“可刻得不太好,不知灵不灵。”
“心诚即灵,姑娘放心好了。”
“嗯嗯。”接着又低头不知拔拉着什么。
初蕊道:“姑娘,这些野果子很酸的,还是扔了吧。”
“不要不要,我摘得很辛苦。酸酸的,可以做杨枝甘露啊!又是个新品种!”
“明儿个做了给世子当夜宵呗,否则一个吃不完,放久就坏了。”
宋濯都不忍再听了。想着明天她会失望,不知会如何哭闹,心就揪着疼。他不忍再看,却又挪不开眼,站在那里舍不得走。
清风清河很有耐心地站得远远的,无聊地数着手指,因为在宋濯要来看宁卿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猜到,世子不站到姑娘睡着,再进去抱抱她是走不掉的。
果然,过了一刻钟,雨晴点了安神香就来催宁卿睡觉。慧苹睡在矮榻上,雨晴三人到两边耳房睡。
等到宁卿睡熟,宋濯点了慧苹的昏睡穴,坐在床边看着她。
他想抱抱她,但怕把她吵醒,又舍不得点她昏睡穴,免得她明天腰酸背痛。他握着她的手,缓缓躺下,环着她娇软的身子,守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吻过她后离开。
他前脚离开,另一边的院子,宋绮玫憋尿憋醒了!
她爬起来上茅房,上完要回去,谁知道却听到声响,她眯着惺忪的眼睛去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宋绮芜和方嬷嬷。
三更半夜的,这两个在干什么勾当?一定有什么好事儿瞒着她!
宋绮玫猫着身子靠近些,躲在一颗树后总算听到她们说话了。
“等咱们走后,八姑娘就搬到表姑娘处跟她一起住,无事多开解她,跟她说说女德,或者一起看看佛经什么的,别让她胡思乱想。”方嬷嬷道。
“我知道了。”宋绮芜冷得直搓手:“昨儿个上山前侧妃就与我说过,我都记下了。”
“这并不是信不过八姑娘的意思。”方嬷嬷笑道:“实在是太要紧,不免想多叮嘱一翻。姑娘也知道,你表姐是你世子哥哥的心头肉,要是她出了一丁点事儿,咱们都吃不着兜着走。”
“我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