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夫人与敬仁太后聊了大半个时辰走告辞,临走时说:“对了,臣妾在越城管理生意的次子来信,倒说了件趣时,听说宸王世子的宠妾宁姑娘回越城过年了,更奇怪的是,居然有传她正在说亲。”
敬仁太后眉头一皱:“此事当真?”
“好像是真的。”钟离夫人说,“虽然还不是人人都知道,但臣妾次子恰好得知此事。说是宁姑娘被赶出了宸王府,宁家正张罗着媒婆说亲,要把她嫁出去。但她名节已毁,这样天仙一般的美貌,不知会便宜哪个歪瓜裂枣。”
说完,暗暗摇头,走了。
敬仁太后一脸古怪地看着秋嬷嬷:“你说是不是真的?”
“娘娘,不如派人打探一下。”
敬仁太后点头,“不论是真是假,先把濯儿拦着,不要让他探知越城之事。”
那个隔应人的小商女,既然不用脏她的手对付就最好了,没得她出手了,被宋濯知道,害得祖孙离了心。
虽然越城距离上京快马加鞭也得十多天,但还有飞鸽传书这一途径!所以她得找事绊住宋濯,让他忙得无暇顾及越城之事才行。
……
程玉华和靖国公夫人一起去了普慧寺,普慧寺的方丈看了程玉华与宋濯的八字后直摇头:“施主,你们两个处处相克,何苦非要结合呢?”
程玉华小脸一白,暗地里咬牙。
她才不信!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偏偏是她喜欢他,最想嫁他,却偏偏命格相克!而且还处处都克!
“可有化解之法?”靖国公夫人哀求。
“有。”
程玉华和靖国公夫人俱是双眼一亮:“何解法!”
“点改命灯!”
程玉华小脸一白,瘫软在地,又是改命灯!
“除了改命灯……”靖国公夫人扯着普慧寺方丈的袈裟。
“无解。”
“改命灯可以点多少次。”要是能改,再点三年也无妨!
“只能点一次。”普慧方丈摇了摇头,“这位女施主改命的时机已过。”
“要是不改命,成亲的话……”
“婚前频现血光,拜堂后暴毙。”
程玉华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靖国公夫人还是不死心:“真的没解法吗?只要能解了,多少钱都可以。”
普慧方丈眼神一闪:“无解,但……可以压着。”
“如何压。”靖国公夫人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普慧方丈眯了眯眼,俯身在靖国公夫人耳边道:“用龟壳刻上双方生辰八字,每年放干一名六岁童子的鲜血泡浸,供奉在湿婆跟前七七四十九天,可保一年无虑。”
那就是每年得杀一名男童?靖国公夫人眼前一黑,倒在程玉华身上。程玉华急忙扶着她:“祖母!祖母,你怎么了?方丈,你究竟跟我祖母说了什么胡话?”
普慧方丈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靖国公夫人挣扎地起身,朝程玉华摆了摆手:“方丈……要是照你的方法,真的能压着吗?压着有没有后顾之忧?”
“自然能压着,压着了就不会相克,而且还能相合相顺。”
“祖母,究竟是什么方法?”程玉华急道。
“你别管。”靖国公夫人握着程玉华的手,欣慰地笑:“只要有解决方法就行。你呀,就安心嫁给濯儿,成为宸王世子妃吧!”
不过是每年一个童子而已!虽然手法有些残忍,但一个童子易得,也可以不犯罪,家里下人这样的孩子多的是,也可以买回来,反正是奴才,打杀了又怎样!
只是第二天,靖国公夫人带着一个男童上山时,普慧方丈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不可是贱命!”
靖国公夫人只觉眼前一黑,险没晕过去!
不能是贱命!那至少得是平民!是普通百姓吧!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大罪!
但想到程玉华的婚事,靖国公夫人就咬了咬牙,百姓就百姓吧,反正他们靖国公府势大,弄死个把平民,只要做得隐蔽的话,也不算什么。
……
三天过后,就是新年,宋濯每年都能跟自己一群堂表兄弟、贵族公子玩得挺开心的。但今年他日日想着宁卿,干什么都没了兴致。
年初一,宋濯进宫拜年,多喝了两杯酒,在宫里歇息,正在半睡之中,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宋濯猛然睁开眼,只见一名身着薄纱几乎半裸的少女凑近他。
宋濯本能地一脚将人踢开,那名少女尖叫一声就喷出一口血来。
“哪来的"dang fu"?”宋濯厌恶道。
那少女咽下一口血,抬头叫道:“奴婢是太后娘娘……安排来侍侯世子的……”
“滚出去,不用你侍候!”宋濯冷声道。
那名宫女捂着疼痛的胸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宋濯跌坐在床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不到一刻钟,敬仁太后就来了:“濯儿,哀家安排的美人难道不合你心意吗?”
“孙儿谢皇祖母恩典,但房事上孙儿自有安排。”
敬仁太后皱了皱眉头:“哀家听说,你要在那小商女开脸再给别的女子开脸,是吗?”
敬仁太后原本是不信的,但经过这么多事,又开始觉得宋濯对那小商女太上心了,会不会真的是……
“皇祖母想多了。”宋濯连忙说:“明年就是孙儿大婚,立妾抬姨娘何需急于一时,要真抬也等大婚后再抬。至于侍候的人,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