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大怒:“你一个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打女人?你还是读圣贤书出身的状元郎。”
周围的人俱是面露鄙视地看着吕承平,吕承平实在是气急了,而且他本就不把纪燕儿当人看,一急就自然就两巴掌抡上去。
“住手!”永顺大长公主冷喝出声。这个纪燕儿就算再不得宠,她再讨厌,但在外面,也是她的女儿,被人当着她的面抠打,算什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而且这个吕承平……以前看着多好的青年才俊啊,怎么打起女人来挥手就是两个耳光!就算她厌恶纪燕儿也看不过去了。
吕承平这才想起永顺大长公主,只是现在他最爱的人出事,他们的孩子也不知怎样了,心中一团遭,急得那冷酷的脸有些狰狞。“对不起,母亲,我们先告辞!”
“你们走这么快干什么?”宁卿指着柳寻雪道:“看看,人病成这样了,血流个不停,钟老医正就在这呢,怎么不诊一下?相信公主一定非常乐意把柳氏安置到客房里的。”
“没错,抬到客房!”永顺大长公主道。
“不!不能!”柳寻雪大惊失色:“我没事,真的没事……”
“怎么连大夫也不敢看,难道真的是怀孕小产?”周围的人议论起来。
“天啊,不会吧,寡妇怀孕!真真是伤风败俗!”
“看到没有。这康定伯府居然还不住地护着,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纪燕儿,只见纪燕儿扑通一声跪到了永顺大长公主面前,痛哭流涕:“娘啊,请你一定要给女儿作主啊!我寡嫂与相公叔嫂通奸!婆母公公早知其事,不但不阻止,还护着他们。他们一大窝子合着来逼害女儿!”
柳寻雪身心大震,身子一歪,就气晕在卫氏怀里。
永顺大长公主听着只觉脑子一懵,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脸色铁青的康定伯府一窝子!而周围的人也是同样懵逼了!
宁卿双眼瞪得大大的,她一直不知道康定伯府有什么猫腻吓得纪芳儿不敢嫁,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不容于世的龌龊之事!
纪芳儿脸色一白,身子一软,就倒到了红坠怀里,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能这样?不!不可能的!纪燕儿为什么会先把事情爆出来?不应该这样发展的!她前生明明不是这样发展的!
“贱人,你胡说八道!”卫氏怒喝一声:“我瞧你真真是失心疯了!承平,把这疯婆子拉起来!”
吕承平已经冲了过来,正要拉人,纪燕儿的一名堂兄立刻上前一把将吕承平推开,冷喝:“住手!”
“你若是冤枉的,怎么不敢让大夫来验!”纪燕儿咬牙切齿地道。
“你无事生非!坏人名节!”卫氏目光如冰。“你凭什么验她!”
“府尹大人!”纪燕儿突然看到了前来坐席的黎府尹,立刻上前磕了两个头:“府尹大人,民女现在状告相公吕承平与寡嫂柳寻雪叔嫂通奸,珠胎暗结。”
这种通奸之罪,是可以告官的!告了官,那么只要府尹取证,就必须验!
黎府尹脸上僵了一下,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能接案:“既然有案要审,那么请移步公堂。”
“不——”吕承平怒吼一声。“黎雄,你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破府尹,也敢碰我们康定伯府!”
“人家凭什么不能碰!”周围的人贵客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不过是一个三等的伯府!别说是公主面前,就是告到皇上面前,也得验呢!”
“先处理了。”钟老医正走过来,一把握住柳寻雪的手:“孩子刚上身一个多月。喝了寒性极强的茶水而流血,孕妇底子好,不碍事,胎儿还能保得住。”
说着玩味地望了康定伯府这一窝子。保得住?一会就保不住了!
周围的人得知果真是寡妇怀孕!而且还是跟小叔子,个个倒抽一口气,满满震惊和鄙视的目光在吕承平和柳寻雪之间打转。
很快,康定伯府的人被簇拥着到了公堂。
永顺大长公主气得心窝痛,这本该是她的寿宴,居然闹出这种事!而且,这个康定伯府真真是恶心得不得了!这时,永顺大长公主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却又想不清那是什么来。事态紧急,也懒得去想,跟着扶持了公堂。
跟过来的全都是贵族官员,个个恨不得往公堂里挤。外面还围了一大圈的百姓。听说有个叔嫂通奸的,而且还是风头正盛的康定伯府,个个都很兴奋,对着康定伯府指指点点。
到了公堂,钟老医正两针就把柳寻雪扎醒。
只是她一醒,就听到面前公堂木啪地一声震响,吓得她身子一缩,脸色苍白。
纪燕儿已经跪下,又哭了起来:“大人一定要为民女做主!民女的相公吕承平与寡嫂柳寻雪通奸!他们康定伯府之所以娶民女,不过是来遮掩他们那肮脏和秘密!他们还逼害我!”
“你胡说!”卫氏青着脸道。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尽力地撇清:“我们跟本就不知道柳氏跟谁怀的种……要是知道!哪里来的叔嫂通奸!是她自己不知到哪怀上的野种!你莫要含血喷人!”
又回头看着周围的贵妇,坠着泪:“大家都是为人母者,难道会纵容自己的儿子与寡媳通奸?这可是毁一生的事情啊!要是早知道怎会允许!”
周围已经娶了儿媳妇的贵妇俱是连连点头。
纪燕儿冷笑一声:“谁不知道柳寻雪是公爹当年战友的女儿!好个战友为了公爹而死,公爹把柳寻雪当亲女儿一般疼!而婆母,当年差点生脓苍死了,也是柳寻雪用嘴帮你把脓血吸出来,你才能活命,你也是把她当成亲女儿一般疼。”
这两件事,还一度成为湛京美谈,谁不知道柳寻雪有多得公婆宠!
“但即使是当成亲生的,到底不是亲生的!难道真的还能越过自己的儿子去!”卫氏说。
“你就尽管洗吧!”纪燕儿呵呵冷笑起来:“就当你不知道吧!但吕承平与柳寻雪通奸证据确凿。自我嫁进康定伯府,吕承平就从没有确过我,甚至是他的姨娘也一直独守空房。他整天只跟柳寻雪厮混。直到半个月前,柳寻雪被确定怀孕,他才进我的房。”
“你莫再抵毁我儿,住嘴!”卫氏气得直喘粗气。
“你这老婆娘才住嘴!”佳柔郡主铁青着脸冷声道。这个卫氏,让她想起了何氏。“府尹,难道你就是这样审案的吗?”
“康定伯夫人,请匆要扰乱公堂!”黎府尹每说一句话都是心里一抖的。
这里个个都是权贵啊!康定伯府更是备受皇宠,但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必须公平公正地审案!至少要让纪燕儿把证词说完吧。
“纪燕儿,你说吕承平和柳寻雪迫害你,究竟是怎么逼害的?”
“他们不是人!包藏祸心!”纪燕儿说着就坠下泪来,恨声道:“吕承平从不碰我!只因他只想把我当成掩饰他丑事的挡箭牌!后来柳寻雪怀孕,他就想让我有孕,将来再把柳寻雪的孩子换到我跟前,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周围的人闻言俱是倒抽了一口气。
“你胡说!”卫氏咬牙切齿:“你有什么真凭实据!”
“我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可以验!那晚我刚好来月事,后来得了下红之症,才暂时逃过他们的魔掌。”
“我不碰你,是因为你恶心的!因为我原本就不想娶你的!”吕承平声音颤抖地说,不知是气的,怒的,还是担忧着柳寻雪,其实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