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犯贱,给我戴绿帽?老子揍完他再收拾你,放开!”他咬牙切齿地对楚峣说,手一甩便要冲上去再打。但楚峣就是下了吃奶的劲,身体后退扯着宋文轲死都不肯放。
他眼里已经挣出泪来,纯白色的北极熊早就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全脏了。
楚峣喉咙里溢出哭腔,朝林宽喊:“你快跑!”
此时,林宽的嘴角有成股的鲜血正汩汩流出。他皱着眉头捂住被打中的脸颊,挣扎着想爬起来,舌头亦因为方才猝不及防的冲击而被咬得火辣辣生疼。
“我……”他慌张地看了纠缠的二人几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宋文轲会出现在这里?他刚才说……他偷了他的人?!
眼看着宛如罗刹般的人就要挣脱楚峣的手臂朝他冲来,林宽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朝大门逃去。
远处目见了这一场闹剧的门卫大爷机灵地替他打开大门。
“操你妈有种你别跑——”宋文轲暴怒的吼叫隐隐约约传到他的耳朵里,吓得林宽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路过公交车站也不停下来了,慌不择路地狂奔近一千米,才终于因为嘴里愈发严重的痛楚而停下脚步。
他“嘶嘶”地抽着冷气,情不自禁半弯下腰,勉强走到街角去,靠着电线杆子才站稳。
嘴里的血还没止住。林宽难耐地闭了闭眼,从裤子口袋里摸索出两张纸,擦了擦嘴角,拿下来一看,全是赤红的血迹。
“操……”模糊骂了一句,路过的人时不时转过头看他,眼里有着好奇和躲闪。
谁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实在痛得没有办法,他半路拦了一辆的士回学校,下了车便全程捂着嘴遮遮掩掩地蹿回宿舍。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季桂棠知道。
关上门,他直接冲进卫生间,甫一瞧见镜子里自己的惨样,便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气。
整个左脸颊不仅红得几乎渗出血丝,甚至已经开始高肿。他赶紧从橱柜里翻出药箱,打算先上些消炎药。
但是嘴里还是不停在出血。
他觉得有些奇怪,况且自己的牙真的痛得不太寻常,于是抖着嘴唇仰起头,对着镜子张开嘴,在灯光下仔细地查看口腔。
舌头上的血已经没在流了,那究竟是哪里还在出血……?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想法。
战战兢兢地将手指伸进嘴中,震颤着摸上大牙,左侧一排牙齿一经碰触,痛楚便更加明显起来。他顺着液体流下的方向,摸到了倒数第二颗大牙。
真的是它在流血。
他睁大了眼睛,食指和拇指捏着那颗大牙,怀着恐惧的心情轻轻晃动两下。只听见“噗哧”一声,等再将手拿出来时,那上面便多了一颗完整的牙齿。
“我,操……”
林宽盯着那颗沾满了鲜血的牙,一脸不敢置信。
他居然被宋文轲用拳头生生打掉了一颗牙?
牙齿掉落的时候空出来一个洞,血还在不停地流。等他再次尝到满嘴的血腥味时,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将牙齿放到洗漱台上,从药箱里揪出来两团棉花,先忍着疼漱了口,才把它塞进牙齿缝之间。
“我这是在做梦吧……”他愣愣瞪着那牙齿,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有,却一个也不敢相信。
也就只有梦里,情节才会这么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