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航虽然在吐槽严青,可也不是不心虚的,自己这个岳父怎么这么敏感,卢玉郎表现的应该不明显吧?啊啊啊啊我真的不是玻璃啊岳父你不要这样子,我已经努力无视卢玉郎快弯掉的节奏了。
护士营的介入让云中府的情况越发稳定了。事实上,这时候的云中府,已经是瘟疫流行的后期了,经过古知府与李将军的共同努力,云中府的城中已经焕然一新,虽然高达八成以上的死亡率让这座城市充满了悲伤的气息,但腐臭与肮脏的气息已经彻底的从这座城市消失了。有三千九百具尸体被焚烧或者掩埋——当然,被掩埋的尸体都是用石灰包裹已达到彻底灭菌的作用的。李将军派了五千士兵进城进行大规模的灭鼠,消毒工作,整个云中府从一座腐臭的城市,变成了现在,时时刻刻散发着石灰的燥气与汤药的味道的。
一眨眼,又到了八月。云中府的秩序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除了人变少了许多,大概与过去最大的区别就是城市干净整洁了不少。其实大宋的城市原本就是很注意卫生的,排水系统,城市清洁都做得很不错。而现在比过去更好的地方就是每个街区都修建了不少的公厕,澡堂的数量也比过去多了不少,城里出现了许多光头或者短头发的男人甚至女人,而人们身上的衣服也比过去干净许多,即使是做苦力的人,也会尽量多去澡堂洗澡,免得身上滋生寄生虫。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风俗什么的都不算什么,短头发可以每天清洗,大大减少了寄生虫的滋生,所以即使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许多人还是经常去剃头,实在是被吓怕了。其实灭鼠,全称消毒的行动,疫情逐渐被控制住,跳蚤虱子这类的东西也随着老鼠的锐减而逐渐在这座城市消失了。现在的云中府,可能是除了太原府之外,全大宋最干净的城市了。
云中府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可是赵航却呆不住了。
“大同的烽火台已经爬了有一百次了,这座城市对我而言已经太熟悉了。”赵航拿着炭笔,认认真真地给严霜写信:“西夏的情况很糟糕,他们再次向大人求援了,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他们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那边的封锁线已经北迁到太原跟前了,我想,不出三个月,太原与中原腹地的道路就会恢复通畅了,可是北面的边境线却依然还是封锁状态,连着打了几仗,蒙古人往北撤了,所以暂时不用担心他们的疫病再次传过来。可是西夏却不一样,它毕竟是大宋的属国,一直禁止来往是不现实的。国内的疫情已经相对稳定,大人认为,是时候去解决一下西夏的问题了。”
“我挺想念开封的,那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我非常庆幸,这场可怕的瘟疫没有侵袭到开封……霜儿,你接到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踏上了西夏的国土,请原谅我先斩后奏。西夏的使节很着急,所以队伍季节的很快,霜儿,你会谅解我的吧?毕竟,我们国土相邻,不把这场瘟疫在周边国家中彻底遏制住,我们大宋的百姓同样无法安睡。
ps:我前天量了身高,这几个月没有再涨,估计去年那一寸是最后的发育了。哦,也就是说,我现在有一米九五也就是六尺三寸四。大娘,你该不会还没长到五尺二吧……请一定多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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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尺四寸整!”长卿十分惊叹地说:“一年长了三寸,大娘真是太厉害了……”
严霜哼了一声:“再不长个,那家伙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严霜已经十六岁了,有那么一阵子,她觉得自己的身材像水桶一样,不但胖而且粗,幸而那个时期很短,她的体重没有变,身材却像被回炉了一样,腰细了,胸却越发地挺了起来。她对自己身材的变化本来是有些苦恼的,可想到赵航说的希望她“变成前*凸*后*翘的辣妹”的说法,虽然依然有些觉得可恨,但对这种有些超常的发育却少了些烦躁。
“没胸没臀的算什么女人!你这样最好了,别学那些每天吃饭跟吃猫食似的小娘子,一个个瘦成把骨头,还穿的那么严实,哪里还有一点儿女人味儿!”贞静公主手里的团扇完全绝对不是装饰品,她一点气质都不顾地快速扇着风:“该死的,这天气怎么这么热!”
严霜看看穿着一身罗纱还嫌热的贞静公主,也很无语:“这都九月了,宁姨还这么怕热……我听说怀儿子比较容易燥热。”
贞静公主烦躁地把扇子甩到一边:“所以才更心烦啊!生个跟他爹一样气死人的男孩子,我还要不要活了?想想就头疼。”
严霜十分不解:“像冯伯伯那样子的男孩子不好么?多帅啊!”
贞静公主吐血道:“我记得你过去私下里说他是一只鸡来着!”
严霜的脸腾就红了:“冯伯伯前几年一直在外地,后来他调回京里,我又去太原了……”
贞静公主道:“这跟他从一只鸡变成很帅的冯伯伯有什么关系啊!”
严霜小声说:“冯伯伯在京里的时候我还小,忘了他长啥样了啊!前阵子见了他,我才知道您为什么看不上我阿爹了……”
贞静公主扶额道:“你这么说,你阿爹会哭死的。”
严霜翻了个白眼:“哭什么哭啊,我阿爹确实是长得美,可他那气质……反正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全完了。我看到冯伯伯才知道,宁姨姨您当初说一定要找个很帅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贞静公主大囧,等等啊少女,我真的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甩了你爹的啊!哭笑不得地问严霜:“那你家大郎呢?他帅不帅?”
严霜想了一下:“勉强算是英挺魁梧,可比起冯伯伯那一身的儒雅,差的太远了。”说着觉得十分忧郁:“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未来的夫婿应该是个儒雅的翩翩君子来着,结果现在要嫁给一头熊。”
贞静公主也十分忧郁:“我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未来的夫婿应该是个骑着白马而来,英俊潇洒的王子来着,结果现在嫁给一只鸡。”
两个人乱七八糟地聊天,只把过来串门的赵平笑的打跌:“一只鸡!!哈哈哈哈哈不行,这事儿我一定的能得跟七郎说说,冯大郎总叫我家七郎小七妹,就为他爱脸红。七郎快烦死了,这下好了,以后他可以叫冯大郎一只鸡了!反正你这个当新妇的都叫他一只鸡,对了冯大郎是一只鸡,你是什么来着?鸡婆?”
贞静公主简直要疯了:“阿姊你别这样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呀!”
赵平哈哈大笑,把贞静公主重新按回到座位上:“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别激动啊,孕妇可不能这样子动不动就激动啊!唉,管他一只鸡还是别的山么,总比过去那个什么丝儿王子靠谱多了。阿宁你可算长大了。”贞静公主闺名单字一个宁字,她出生的时候正逢靖康事变的第二年,她的父亲赵植刚刚登基,国家政治中心暂时迁到了杭州,改元建业。那时候大宋国内天灾不断,金人把国都都给攻下了,这时候内忧外患,情况十分糟糕。赵植为了安定人心,一双儿女才出生三天便下诏立长子为太子,并起名赵政。而长女则起名叫做赵宁,对这个父亲而言,大概女儿能够在安宁地长大比什么的都重要吧!身为公主,能直接叫赵宁名字的人不多,赵平恰恰是其中之一。
贞静公主一脸血:“那都是谁害的啊,从小给我讲故事,全都是什么公主嫁给王子,灰姑娘嫁给王子,美人鱼嫁给王子……反正天底下的小娘子都要嫁给王子,要不是这样,我至于非要跟王子较劲么?”
赵宁十分冤枉:“喂喂,不要都推到我身上啊!这些故事都是舅舅给咱们讲的呀,他也给你讲过,只是你记不清了。后来我给你讲,那都是照搬舅舅的故事啊。而且这也真的是你听故事不认真,你光听到灰姑娘嫁给王子,你怎么没听到阿舅又讲灰姑娘后来发现王子睡觉打呼噜吃饭放屁最后忍无可忍跟他分居了啊!阿舅明明是为了提醒女孩子不能太贪恋表面的荣光——”
“可你根本没跟我讲后来的好不好!”贞静公主怒道:“你给我讲灰姑娘的故事,讲着讲着就不耐烦了,直接说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说完了你就跑出去玩了!”
赵平干笑:“是这样么,咳咳。我是想你年纪小,最好还是不要给你讲太可怕的东西嘛!”
贞静公主阴森地说:“你还骗我,说舅舅不肯娶我当新娘子是因为我太小了,等我长大了他就愿意了。”
赵平擦汗:“四五岁的事儿你至于记到现在么?”
贞静公主又道:“你还说夫婿一定要长得好。喂!!朱七七到底哪里长得好了?你坑死我了。”
赵平泪流满面:“我是你姐姐不是你阿娘啊……你至于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么?”
贞静公主扭头看看严霜:“你看,这就是盲目崇拜偶像的下场。从小你平姨随便说什么的我都当成金科玉律,所以现在只能嫁给一只鸡。”
严霜实在忍不住了,整张脸痛苦地扭成一团,道:“宁姨,平姨……你们别见怪,让我笑一场吧!”说罢哈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1:宋代,一尺=30.72厘米。
今日第二更送上。
云清摸摸哒,嘿嘿欠债欠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