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可以说是花样百出,刺激无比,每个人都在担心那些无库头的整人方式会不会从天而降到自己头上,而拿到方块十的刹那,会瞬间有一种此牌在手、天下我有的狂喜之情。
到了后来,什么把裤子拉链拉开候着腿坐着的点子都出来了,我看周捷和两个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生玩着玩着眼神都有些不对,一看手机,差不多快十点了,就问苏苏说:“对了,苏苏,明天咱们有哈安排呢?”
“噢,明天是一起去百里峡旅行,还计划在那里的农家旅店住一晚上,搞筹火晚会。金风,你女朋友不要紧吧?”苏苏从刚才到现在两个多小时里脸上的红晕仿佛就没消退过。
“没事,我早给她和另一个朋友找好导游了,”我看她总算敢看我了,笑笑说:“那今天再玩最后一把得了,大家早点休息,应付明天的征途嘛。”胖子还想玩,但由于我发话了,只好扁着嘴答应,最后一把开牌,大家随意抽取了一张以后,没想到今晚上从来没被加害过也从没加害过别人的苏青曼竟然抽到了方块十。
她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冷漠,似乎这些东西都勾不起她的兴趣。苏青曼冷冷地甩出方块十,唇下的那颗蜘蛛钉在房间的灯光里格外显眼:“谁抽到方块三的话,就学蜘蛛一样双腿趴开站在床上贴着墙壁。男生得把上衣脱光。”
“唉,这个姿势好耶!”胖子唯恐天下不乱:“你们等等,我去拿DV把这个动作拍下来!”说完胖子就咚咚跑去自己卧室了,我的嘴角一抽,看来今天晚上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个要扮演猥琐蜘蛛人的竟然又是我。***
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时候给自己添乱。…金风胖子人虽然胖点,但动作却利索无比,没过一分钟就拿着DV进来了,连盖子都已经打开了。
“来来来,谁装蜘蛛趴墙壁的快现身吧!哈哈!”胖子玩性依旧不减,看来游戏测试员做多了就是这么个结果,把玩当职业的人,谁能玩得过他?我“啪”地甩出了手中的方块三:“装就装,胖子,你可拍得仔细点!”说完我就站起身来朝着一张紧贴着墙壁的。
也不知道是属于苏苏还是苏青曼的床铺走去,一边开始解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纽扣。愿赌服输,愿玩受图,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不然谁能看得起你?连苏苏都敢吐出口水让我喝了。
赤膊大开脚而已,老子一血气方刚的青年,有什么不敢的?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整晚的狂high造成了我心情颇为激动,因此忽视了一个我身上存在的小小问题。
而这个小问题,在今后的日子里让我承受了蝴蝶效应的强大和不可思议,本来跟我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女人,竟然因为这个小问题的出现与我纠葛一生,再也无法分开。
就在我扯开衬衫的领口将它从我的背肌上剥去的刹那,整个房间里包括胖子在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口中发出了讶异的呼声。
“金风,你的背怎么回事?”苏苏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就算是路边的乞丐她都会动恻隐之心,有何况是对我这个四年同窗的人:“怎么…伤的这么厉害,怎么回事啊?”槽糕!我当时真想狠抽自己一巴掌,因为我竟然忘记掉自己背上那些看上去绝对有震慑效果的鞭伤了!
我连忙转过头亡羊补牢地尴尬一笑:“这个…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弄的啦,别大惊小怪的,男人嘛,多点伤疤比较性感的说,哈哈!”“不对啊,你大学那会儿还…”胖子这总跟我去澡堂一起洗澡的澡友自然知道我编的是一个谎话,正想反驳我,被我一个邪气凛然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摆姿势,胖子你拍不拍了,快!”说罢我为了早点结束今天最后这件由于小疏忽造成的尴尬事,迅速地学着蜘蛛的样子两腿铺开趴在了墙上。结果等了两秒钟,胖子还傻在那儿没动。
“喂,你是拍不拍啊?”这时候七个人十四只眼睛全直溜溜地盯着我的背脊,好像恨不得把我伤痕的每个轨迹都记录下来似的,我真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算了!胖子大概是被我这一背伤吓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拍了,老大你快下来吧。咱不玩了,”
我就等这句话,忙扯起衬衫七手八脚地穿好,跳下了床铺,其实我也知道,就我刚才瞪胖子那一眼,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作戏故意隐满什么,只是我估摸着一屋子女人陡然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伤痕,都有些吓得不敢说话。你们不说,那我说吧。我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说:“好了好了都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得一早出发呢!”
“唉,说你们呢?”“唉,你们还不动,那我可回友谊宾馆去了啊!”我说了三句话,一群从小活在规规矩矩世界里的美女们总算回过了神来,如同受惊的黄莺鸟一样从我身边穿过,几乎像是逃一样的回去她们自己的房间,最后出去的一个是猴子,看着我的脸一副担心的神情,想问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问。
转眼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苏苏一对双胞胎和胖子。我虽然心里懊恼自己,但还得装作漫不经心若无其事装到底,刚想要抬头问苏苏明天几点出发,却没想到正好对上了苏青曼那一双涂着厚厚黑眼妆的眼睛。
而这一回,则轮到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离不开了,这女人我从遇见她开始那双眼睛就是死气沉沉的,仿佛这个世界欠了她什么东西一样。
就算是跟她双胞胎姐姐说话都冷得要命。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那一双本来也应该如同苏苏一样温婉可人,而今淡漠麻木的眸子里竟然像是燃烧起了两团火焰!“你…”我被这阵瞬间燎原的灼热目光烫着了,一下子忘记了要跟苏苏说什么,下意识地朝着苏青曼说出了一个“你”来。苏青曼被我一呼之下回过了神,狠狠地将头撇往了侧面,留给我一个镶着水晶骷髅的耳环。
“金风,金风。”苏苏察觉到我的失态,用手扯了扯我的衬衫袖口“你还好吧?”“没事。”我尽力恢复平时那懒洋洋的笑容出来掩饰:“对了,明天要去百里峡,什么时候出发啊?”苏苏清丽的眼眶中似乎兀自惊魂未定。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吞了她的口水,还是因为我背上的伤痕:“明天八点就咱们学校门口等吧,我已经租了一辆车会载我们过去。”“哦,那好。”
我转头对胖子说:“胖子,给你那几本东西好好琢磨琢磨,哈哈!我今晚先回去了啊。”胖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也真的被我的鞭伤给唬得不轻。
我正要拿起风衣准备回友谊,却没想到苏苏又在后面叫住了我:“金风,你带了电脑来吗?”“带了。
怎么了苏苏?”我问。苏苏望着我:“我是总经理秘书,这次请了年假,是因为正好有个实习生来替我顶一个星期,可是老板的行程什么她还弄不清楚,所以我想上信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哦,是这样啊。
反正友谊离这儿就两站路,跟我回去上网好了,”苏苏有事,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嗯,那…青曼,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回来。”苏苏一边套外衣一边跟她妹妹说。
我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个苏青曼的身上似乎有一些非常神秘主义的东西,我敢打包票,就连苏苏都不了解她的内心。
自从被我看到她那个炽烈如火的眼神之后,她就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听到苏苏的道别,苏青曼在房间的角落里冷冷地呢喃道:“港都,侬期后的,洞唔速则哈。”
(猪头,你去好了,跟我说干什么。)好吧。像苏青曼这样的人的感情,往往是很危险的,虽然我是研究社会学的,但我也没有兴趣去探究她为什么那么反社会的原因。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就和苏苏前后脚走出了414房间。北京的夜风落寞而寒凉。苏苏一张清瘦婉然的面庞在围巾的衬托下别具一种出尘的美感。我跟她两人双双走出学校招待所之后。
一时间街头上都是已经被人叫走的计程车,只好站在街角裹紧衣襟等候了起来“金风,这两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苏似乎刻意地与我的身体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而话音中充满了关切:“你在东京的日子是不是很苦,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一直不在网上出现跟我们联系?”
我淡淡地一笑,这个来自上海的姑娘的观察力果然细腻如江南的绸缎,可惜有一些事情终究还是让它死在自己心里好:“没有,你多想了,我本来就是个不太念旧的人,在东京应酬比较多,所以就没心思上网聊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