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熔夜正对上凌煦眉头紧皱的模样,一如方才自己走是坐靠在身後的石壁上,可熔夜却不知道他什麽时候醒的。
“怎麽了?”话还没说完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说要相信你,所以我信,所以我等。”低沈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温热的气息顺著耳际一直暖到心底。
熔夜知道他担心,也知道他心底的焦急,可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按捺,回拥住凌煦,轻声道:“谢谢。”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四千多年来的不弃不离。
“睡吧。”忙了一天,一路艰险让人後怕,还了个姿势让熔夜能在怀里躺的更舒服。
靠在凌煦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听著耳边有力沈著的呼吸声,感受著揽著自己的有力臂膀,熟悉的气息萦绕,下意识的附上左手无名指上的血玉,温热一片,不知是它原本的温度,还是因为掺杂了自己的温度,让人心安。
“平日里不见你这麽积极,今天倒是起得早,”紫衣紫发的男子似笑非笑道,紫水晶一般的眸子满是冰冷,“果然备受重用的人就是忙碌,不像我这麽个大闲人,整天没事儿的瞎逛哟。”
眨眼间天地变换沧海桑田,脚底和头顶皆是虚无的白芒一片,血红的红莲法阵缓缓的转动著,泛出的光柔和,却不容人忽视,哥特式的建筑半隐在身後的云雾中,仿佛柔软的棉花一般,伸手,却又感觉不到什麽实际的触感。眼前是一个浅碧色的玉石架子,晶莹剔透,隐约可以看见其中均匀的云纹簇拥著。架子上是一个红莲云纹的玉盘,盘中放著一个通体幽蓝的石头,与初见时一样,剔透乾净,没有半分浑浊杂质。
看著眼前似笑非笑一脸冷意的昼,不知自己为什麽会知道他的名字,一如自己同样怔愣於自己的名字竟是夜、此刻所在的地方名叫云夜殿一般,眉头微蹙,心里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麽,却不是能解释清楚的时候。
“别多想了,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样,等度过了这一劫你就会都明白了。”碧发碧眼身著一身浅碧衣衫的夜温言道。
“我想的是什麽样?你怎麽知道我是不是多想了?”昼冷笑道,“如今您身份不一样啦,我怎麽想的哪用得著您多费心思啊?有空不如多揣度揣度他的心思,说不定讨得人家欢心了,地位便一日千里了,我们这种小人物哪里敢对您指手画脚,更怎麽敢蹬鼻子上脸的向您讨个说法?所以说您还是忙您的,我的事儿也就不牢您操心了!”
“昼!”欲言又止,夜皱眉凝视了昼许久,一声轻叹,收回了视线,“罢了,反正我现在说什麽也是白费,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而面对夜的一脸难色,昼却不以为意,冷哼一声,小声嘟哝却仿佛故意要将给夜听一般:“不就捡了个石头麽,什麽东西都不知道还宝贝的不行,拿出来邀功,啧啧,还真敢做。”
话毕,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