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越单手提着缰绳,另一只手环着陆之霖的腰,纵马而行。
由于他是手隔着衣衫抱着陆之霖,而且心思混乱,未动情欲,也就没有触动内功。
年轻人有朝气,这是正常的事。想当初他单人只剑闯荡江湖,亦是率性而为,所以他一直默许了陆之霖的许多不轨的举动。可是刚才发生的那事却让他无比头疼。
陆之霖一定是不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吧?
两个男人成亲,说出去只会被人笑掉了大牙。他自己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但难保陆之霖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到时再吵吵闹闹地要分,就可真的是一桩笑话了。
父亲去世那一年,母亲也是整日地哭,说自己活不下去了。为了忘记父亲,所以嫁给了另一个能保护她并且能让她忘记这种痛苦的人……
小时候他并不能理解这种逻辑,长大以后才明白,很多人的感情并不比别人少,可是一旦面对现实,深情厚爱都能转瞬烟消云散。
待陆之霖的伤势好转以后,还是要旁敲侧击地试探过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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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似乎有百余兵马,正严阵以待。
王越的眉心微蹙,但没有放缓马速。
他的功力已恢复了一半,要从这一百余人手中杀出并不难,但若转身离开,反倒是将后背的空当露出给敌人。
快到近处时,王越发现,当先的那个人骑着马,穿着常服,年约四十岁上下,几缕长须,俊美儒雅,俨然是梁晏!
王越让马缓了缓,在梁晏三丈远处停下,却没有翻身下马背,对梁晏道:「皇上,我还带着伤患,恕我不能下马行礼。」
梁晏像是十分吃惊:「陆小兄弟伤得这么严重吗?不如回宫去,朕找太医看看!」
王越笑了笑:「不必了。我看他的伤口,似乎是中了火焰砂掌,是邪王动得手吧?」
梁晏身后走出一个人,头发雪白,面容狰狞地笑了几声:「不错,动手的正是老夫!他既然敢假冒东陵侯,就要承担后果!」
梁晏忙道:「这只是一场误会,陆小兄弟开始说他不认识东陵侯,邪王就想试探他的武功,这才伤到了他。我已经惩罚过邪王了,越儿,随朕回宫去吧。你是朕的义子,朕的天下,不也是你的天下吗?」
王越摇了摇头:「你们伤了他,我便不会回去了。」
梁晏皱眉道:「他只不过是你师弟罢了,你的身分摆在那里,不要说师弟,就是徒弟你也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在乎他?」
王越缓缓道:「他和我有婚姻之约,是我的妻子。皇上既然这么对他,我自然不能再留。告辞了。」
梁晏吃了一惊,他诸多笼络的话语,并没有考虑到陆之霖这个小虾米进去。
陆之霖虽然武功不错,但和陆之霖差不多的高手他手底下就有好几个,想必王越也是没把他当回事,才让他做了马前卒。
他默许了邪王杀陆之霖,也是想要给王越一个教训,告诉他做人不要太任性。会在这条出京的必经之路等他,则是大棒加蜜糖的御人之道。
他想对王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看他是否还能为自己所用,如果不能,以后再想办法再用毒计杀掉。可是他口中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在众多高手面前,堂而皇之地承认自己喜欢男人!
纵然梁晏心理素质之好,也不由得呆愣许久,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登时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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