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你身上的……吻痕?蓝釉心想。那天晚上他虽然使出浑身解数地忍住没把人给办了,但是缠绵到动情之处,还是免不了给了几个深吻。他还很清楚地记得他吻了哪几个地方,嘴唇,脖子,锁骨,乳头,还有……肚脐。
季泽同的肌肤洁白晶莹,通透如斯,肚脐的地方尤其柔软,薄薄一层,像上等的凝脂。蓝釉的手指拂过那层皮肤的时候,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季泽同的颤栗,柔缓的呻吟破壳而出,像潺潺的流水,汩汩流过人的心田,整个人像是六月里冲过冰水一般舒服。
蓝釉忍不住伸出舌头,细细舔过那一层皮肤。带着小颗粒的粗糙舌面划过凝脂伸入深陷的肚脐当中,季泽同惊喘一声。虽说药性猛烈,他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插进蓝釉的头发,把他从自己的腹部拉开。
蓝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刚刚怎么了?差点就陷进去了!这小子的身子仿佛黑洞一般,有吸引力,深不见底,柔软的皮肤触感太过销魂,惹得他几欲沦陷。
蓝釉从小长在欧洲,民风开放,对他而言同性恋只不过是另一种爱情,一点也不稀奇。只是家庭背景的原因,加上他二叔当年那档子事,让他对感情这个问题非常慎重。他必须考虑到他的爱人,能不能承受他的人生。
活了二十年,他基本上没有动过情。而季泽同,这个人对他而言是很危险的。拥有政治背景的家族,西南任氏的继承人是他的情人,而自己这个曾经的黑道一哥的儿子……是他一夜情的对象。
这样一个男人,还在有生之年能够睡到那样两个男人,应该可以算是死而无憾了。
“那你……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季泽同侧着脸笑了,“我说,反正你也不管我到底和谁睡过不是吗?只要我还能回到你的床上……”
呃……这个回答有点……蓝釉不由得想,那位爷听了这话应该已经把R市上上下下所有声色场合都翻遍了吧!那么个小肚鸡肠爱嫉妒的主儿,指不定牵扯到哪个曾经和小季爷有过的毛小子或者毛丫头,然后拖出去大卸八块了。
偏偏他干这些都不让季泽同知道,在自己情人面前装得那么大度……你和谁有过什么我都不介意……这他妈装逼给谁看呢!可能吗?但凡真心爱一个人,哪怕是不小心的一句话呢,都能吃半天醋。不在乎他和人睡……说出去谁信啊!
偏偏这小子又当真了,在这儿发酸发脾气。所以说这个感情啊,它就是操蛋,多情总被无情恼,恼来恼去恼成怨!
蓝釉没忍住,笑了。
季泽同看见蓝釉的模样,刚刚那一瞬间似乎还有点脸红,他觉得好玩,越性往深了整,一只胳膊撑在身后,整个人大爷似的懒洋洋的躺着,语带挑逗地问:“咱们那天……你做了多少?”
蓝釉耳根子红了一点,尴尬地说:“没做多少啊。”
季泽同突然跳下地去,月白色绸缎的睡衣流水一样裹在身上,显出他纤瘦的身材。他一步一步逼近蓝釉,刚刚睡醒的嘴唇透着不正常的红。
“那我怎么浑身都是……嗯?”走到离蓝釉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季泽同堪堪停住脚步,他能够感受到蓝釉的呼吸,距离稍远,气息淡淡的,有些微弱。
“我这人手劲儿大。”蓝釉退后一步,双手举起在胸前,作好随时推开逼近的这个人的准备。
“你的意思是,那些是你拧出来的?”
“大概吧。唉……”蓝釉正说着,季泽同突然朝他伸出手去,蓝釉往旁边一闪,季泽同没好气地追过来说:“你他妈能拧出那种痕迹来,老子也拧一把看行不行!”
哎呀?怎么就生气了……这位小爷还真是像传言所说的那样,娇生惯养,喜怒无常,爱耍小孩子脾气,动不动就发火。
蓝釉一路闪,季泽同一路追过去,从卧室把蓝釉逼到玻璃门外的起居室,蓝釉像个猴子一样灵活,走到茶几旁边纵身一跃,越过茶几,踩在沙发上一借力,整个人翻到沙发后面去了。季泽同看他躲到那后面,也学着他的样子往上跳,只是中间借力那一步没踩对,踩在沙发上崴了一下,另一只脚条件反射地往后踩,想要寻求身体的平衡,却踢翻了茶几上那一套骨瓷的英式茶杯。
杯子哗啦哗啦碎了一地,蓝釉心疼地看着那碎片说:“你也太不小心了!”
季泽同越性生气了,心想这么个杯子有什么好心痛的。他从沙发上跳下来,索性踢了茶几一脚,把整个茶几踢出去好几尺远,撞在接电视的音响上,坚硬的棱角把那套5?1声道的进口音响砸出一个坑来。
这下季泽同成功的看到蓝釉更心疼的表情了,拾起一个没摔烂的杯子往背投上砸过去。蓝釉这下总算明白季泽同想干什么,从沙发后面飞身扑出来,捏住季泽同的手腕,把杯子顺下来说:
“别这样,人家是无辜的。”
季泽同奸计得逞,另一只手闪电般地伸出去扣住蓝釉的腰际,狠狠捏了一把,却发现面前这位肌肉实在扎实,橡皮似的弹性极佳,他愣是没捏住。
“你……”季泽同愣住,“你的肌肉怎么会这样?”
蓝釉很无辜地说:“我就是这样啊!”
季泽同几乎是不敢相信地攀住蓝釉的肩膀,一直捏到他的小臂,精瘦结实的肌肉坚硬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