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在那个下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忘了,那个孩子又生气离家。果然啊,连生气的方式也跟女人一样。
总是会回来,他急着处理工作,弄完发现已经很晚,少年还没回来。
可以打个电话给他,不过估计就在家附近吧,这家伙不但像女人还像小动物,就算离家,也就是在窝边打几个滚。
他出了门,周围都不见人,就上了经常乘坐的公交车,或许在哪个站头,也许就在终点站。在站点下来,天上飘了雨,还好出门时带了伞,他走了会儿,正想打手机,却看到解悠和一个中年人站得很的近,不知在说什么。
头脑里立刻冒出「勾当」两个字,是否就是夜店里出卖肉体的对象?
以为不在乎的,却愤恨得握紧了双拳,如果跟那个大叔走了,绝对不饶恕!
绝对不允许!他看了眼那个中年人,见他神情坦然心里明白可能是悠的熟人,就略点了下头,还是用力将少年拉走。
还是很生气,不能容忍他去夜店。如果有困难,自己可以帮他,养他也可以,绝对不能去那种地方工作。
到家后,他撕掉少年的衣服,怒火似乎瞬间变为欲望,也许本来就是相同的存在吧?狠狠地干他,占有他。
真是很漂亮的人。哪怕穿得很奇怪,还是掩不住本身的漂亮。不是日本人,果然还是华人好看唉,五官和身体都好。而且,看到房间里还没清理的便当盒,突然想到少年赌气离家的原因……
「下次不要跑了,这里也是你的住处。」他跟少年说。
悠显然是高兴的,却说:「谁让你不来找我。」撅着嘴。
他竟然也像小孩一样回答:「那你就不回来,跟那个家伙……」
果然,悠的眼睛亮起来,像喝了米酒一样,兴奋地顶他的肚子,逼他承认吃醋的事实。
有这样体认的尹叶汶准备给少年家用,或者就呆在家里吧。
要么去上学?
没想到悠自己找到了工作,又是日夜颠倒很不准时的工作,还遮遮掩掩不告诉他。但是,很努力吧,还说要学开车,有时候还跟他讨教日文的说法,有些变化也就慢慢发生。不知不觉间,不再是刚遇见时不懂事的少年,做事说话都有了份量。
但是他的那个姓王的朋友,很典型的中国城的混混,真是有些头痛……
但是他实在没更多的心思去关注解悠,公司刚上轨道,作为社长,必须为员工们负责。心想,等好一点的时候,让悠进公司吧。
不过,世事无常,世纪末发生金融风暴,他所经营的企业是高科技型,对资金的依赖尤其大,可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资金链断裂。想了所有的方法,于事无补。
事业伙伴、员工们都全力以赴,拜托了所有能拜托的人,没办法。
或许只能接受这样的打击。
他从念书开始一直都是一帆风顺,是父母的骄傲,但是大学毕业后他并未按照父母的预期进入一流的公司,而是自己创业。父母虽然没说什么,失望却是难免的。结果,在最后,他只能回去求助他们。
大阪的住宅是父母在日本打拼大半辈子的心血所在,他们沉默着却还是毅然作了资产抵押。
这笔钱能缓解一时,却不能解决全部问题。应该是人生最黑暗的时期吧?
他都不记得那个时候是怎么熬过来,学长把事情告诉解悠,那孩子说要问家里拿钱来,竟然是很富裕的人家,随时可以凑出来大笔现金?说大话吧,这家伙虽然二十多了,却还是个不懂事的。
在需要付出资金的最后三天,他决定孤注一掷,过去有美国的公司想接手他的公司,条件还很优渥,主要是看中了他的专利项目,当时他雄心万丈坚决拒绝了。这时候,对方如果还同意接收,那真是贱卖了。
这些年的心血就全部没有了。可是,只有这样,置之死地而复生。
宣布决定的时候,学长和公司员工都非常难过,亲手养大的孩子却要拱手送人,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但也是最好的结局,必须这么做。
他当天结束公司赶赴美国,以往的事业伙伴有一个离开回了故乡,另两个一起到了美国重新开始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