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仓库封死了,只有一个入口而已。”大块头的刑警叫韩森,站在面前令人有种压迫感,他此刻用着温和的语气开口,“我明白的,他们挟持你,你也受了伤,你头上的伤都还没好呢,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正当防卫你明白吗?但我们必须得过这个程序。”
这话也换了两个警探轮流跟他说过了,齐方宇只是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没有动手杀他。”
“好吧,我们换个方式谈吧。”韩森笑着坐在他面前,推过一份档案,“你认得索妮·巴迪亚吧?”
这倒是新问题,齐方宇摇摇头,看着韩森从档案里抽出张相片指给他看,是个拉丁女孩,有点面熟,只是他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应该不认识这个女孩,他摇摇头老实开口,“有点面熟,不过我不认识他。”
“给你个提示。”韩森用手指敲敲桌面,“她在航空公司上班。”
刘方宇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他在哪里看过这女孩了,她是飞羚航空总经理的秘书助理,他确实见过一、二次。
但韩森不说,他根本不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只是带着笑容送了茶上来,他也回过微笑,但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我也许见过她一、二次,但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晓得。”齐方宇皱着眉回答,“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因为马克西莫和索妮是表兄妹。”韩森把索妮的相片推了过去,“我知道你正在接受SEC的调查,你的内线消息是从索妮·巴迪亚那里来的吧?是利益谈不拢所以她委托她表兄跟你谈谈?或者是马克西莫从索妮那里知道你跟她的交易,来以此威胁你?”
齐方宇只觉得荒谬,他不知道还会再发生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他只是疲惫的回答。“我不认识这个女人,而且她只是个秘书助理,我上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倒了杯茶给我,仅此而已,以她的职位她也不可能会事先得知飞羚倒闭的事。”
“她是总经理的情妇你以为我们不晓得?”韩森冷笑。
齐方宇哪里晓得这种事,他只是苦笑的回答,“我不晓得。”
“我们可以好好处理这件事的。”韩森说着,“你也累了,把事情坦白就好,所有监视器的相片都可以证明你是正当防卫,你很配合态度也很好,只要走程序就好,很简单的。”
接下来不知道几个小时,齐方宇一直在听同样的话,他累了也倦了,只想停止这一切。
他对巴迪亚的事确实有很重的罪恶感,但他没办法坦承他有罪,因为那不止是他,他的家人一辈子都要承受他是个杀人犯的后果。
但他实在好累,恍然间想起年初的时候,母亲打过电话来跟他说,今年对他来说是厄年,问他回家好不好。
他也没多想,只哄了母亲几句,之后就没再想起这件事,结果现在年还没过半,这厄年已经逼得他快要跳楼了。
碰地一声吓了齐方宇一跳,心脏差点没跳出来,韩森只是拍着桌子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又开始重复问话。
齐方宇抹了把脸,总觉得自己似乎得说些什么,就在他要开口之前,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
“到此为止了。”
熟悉的声音和身影让齐方宇瞬间就红了眼眶,他觉得自己太累了,承受不起这么多事,他只是揉揉疲累的双眼,然后望向进门的人。
“你们这是违法羁押我的当事人。”亚历冷静而严厉的开口,“没有告知他应有的权利。”
“他并没有要求找律师或者离开。”韩森笑笑的回答。
齐方宇愣了一下,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亚历先回头瞪了他一眼,“闭嘴。”
齐方宇只好乖乖闭上嘴巴,亚历又回头望着韩森,“他被逮捕了吗?”
“没有,我只是请他协助调查,不过他现在是我们的嫌疑犯,毕竟他是最后一个看见受害者的。”韩森回答。
“受害者?哪里有受害者?你有尸体吗?”亚历直视着韩森,后者表情有些扭曲。
“没有尸体的话有血迹吗?还是DNA?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死了?”亚历厉声开口,“在你们浪费时间折磨我当事人的时候,他搞不好已经在墨西哥逍遥了。”
亚历说完回头望着齐方宇,“走了。”
齐方宇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韩森像是不甘心又开了口,“我有权利拘留他,他是最后看见巴迪亚……失踪的人,他的嫌疑最大,我有三个证人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