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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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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昏昏欲睡地在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嘴巴一努我房间,低声责备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一个下午都没说几句话,怕是生气了。”

    我安慰老娘说:“没事。我在忙。给她解释清楚就是了。”

    “我知道你忙啊,可是再忙,也要记得自己有个家吧?”娘悄悄指了一下紧闭的房门说:“男人在外面忙是应当的,可你才刚把她带回来,就扔在家里一天不管,这算什么事啊。”

    我说:“有些事你老不懂,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快去哄哄吧。晚饭没吃几口,早早就进屋去了。”娘关了电视,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进了自己的屋。

    我推推房门,纹丝不动,于是低声叫着:“冰儿,是我。”

    里面一阵响动,随即薛冰满脸怒气打开了门,不由分说一把把我扯进去,推倒在床上,她骑在我的身上,恶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闭着眼睛说:“快一点了吧。”

    她矗起鼻子在我身上闻了闻,皱着眉说:“一身的酒臭味,跟谁喝酒去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脯,逗着她说:“当然是跟美女喝酒。”

    她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我的脸火辣辣地痛。我一急,掀开她来,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打人啊?”

    “就是要打你  !”她颓丧地跌坐在床边,眼睛里滴出几滴清泪来。

    女人一哭,我的心就无比的柔软。我搂着她的肩膀说:“怪我不好。对不起,冰儿,不该把你丢在家里。”

    她在我的安慰里越发悲伤起来,压抑地把肩膀哭得一起一伏,我没话可说了,只好坐在一边陪着她流泪。

    哭了一阵,她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也不是怪你把我丢在家里。郁风,男人就应该在外面闯,可是,他要记得家。”

    我柔声说:“是我不好,真的,是我不好。冰儿,我发誓,今后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破涕而笑,嗔怪地说:“还不去洗洗。”

    我看雨过天晴了,心情就无比地好起来,故意往床上一躺说:“我才懒得动了,辛苦死了。”

    她使劲地拉我起来,说:“不洗是吧?不洗你今晚睡外边沙发上去。”说着就要把我推出门,我搂着她的腰,把脸伏在她的小腹上摩擦,逗引着她说:“嫌弃我是不?”

    “就是嫌弃你。洗不洗?”

    我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笑了起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宝贝儿,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的脸在我的调笑里红了起来,推开我说:“你爱洗不洗。”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

    洗完回来,她已经躺进了被窝。秋后的湘南夜气重,冷霜从门缝里钻进来,薄薄地铺满屋子。她微闭着眼睛,红扑扑的脸掩盖在一片如云的黑发里。

    我想掀开被子,发现她把被子的四周都扎得严严实实,丝毫不让我动。她故意装作熟睡,在我一阵忙绿后,她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被子刚有点松动,我就趁虚而入,进去后才发现她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乳罩和内裤。

    一阵暗香袭来,我伸手把她抱个满怀。她缩在我的怀里,手指在我的胸口游动,轻轻地触摸我的敏感。

    身子顿时酥麻起来,我在她唇边轻轻一吻,说:“冰儿,想我不?”

    她白我一眼说:“不想。”

    “真不想?”我说,手就握住了她的乳,手指头捏住她的**,轻轻的一揉,她的身体就软了下来,求饶着说:“风,别动。”

    我停住了手,却不愿松开。

    我说:“老婆,我把公司移交给企业办了。”我没说枚竹新开了一家门店,这个门店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冥冥感觉到这个门店肯定跟我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移交了好啊。”薛冰以为我不舍得,柔声说:“风,我们都有工资,不靠做生意吃饭。你不是个生意人,早移交早放心。”

    我嘻嘻一笑说:“老婆,你还别以为我不会做生意,农古乡没有我做生意,你学校的操场可能到现在还是一片黄泥巴呢。”

    “学校操场其实管你什么事啊?一下子捐十多万,你也不怕别人背后说你?”薛冰裹着被窝半坐起来:“我当初就不该来找你。我知道你会出钱,柳书记说得没错。你一直就对我没安好心。”

    她嘻嘻笑起来,突然捏着我的胸口用力一扭,痛得我直抽凉气。

    我立即叫起冤来。我无限委屈地说:“我什么时候对你没安好心了呀?”

    她不说了,把身子缩下来,贴着我的身体说:“女人有直觉,知道吗?”

    我突然想起口袋里的存折,我起身拿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老婆,你看这是什么?”

    她瞥了一眼,伸手抢过去,翻看一看,眼睛就瞪得比杏子还要大,不相信地盯着我说:“风,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我拍拍她光滑的后背说:“冰儿,你放心,这钱干净  。”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一遍又一遍地翻着看,小孩童一样地数着存折上数字后面一串零,数了几遍,才肯定地说:“二十万?”

    我点头,想把存折拿过来,她却死死地捏着不给我,脸上全是兴奋激动的红晕。

    男人在女人面前,最有面子的事就是钱。钱能给男人自信,给女人安全。

    “你不会搂着它睡觉把?”我戏虐地说:“都是我们自己的了,还怕它飞了呀。”

    我边说边伸手沿着她的胸口往下滑,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停留了一会,手指头探进了她小小的内裤边。她动也没动,把存折双手压在胸口,闭着眼长长地出了口气。

    看着她痴迷的样子,我腾出手来,刮着她的鼻子说:“小财迷,这点钱就找不到北了啊?”她睁开眼,快速在我嘴上一吻,说:“风,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要不明天我们把它全部取出来,数一数,好不好?”

    我被她的话逗得忍俊不禁了,小女子的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让我一阵心酸一阵忧。

    我吻着她说:“老婆,你的想法我支持,可是不方便啊。还是存在银行好。要用钱,取就是了。”

    她幸福地笑了,把存折压在枕头下,双手抱住我,一头青丝盖下来,遮住了我的眼睛。柔情蜜意霎时涌上来,我们紧贴着身子,仿佛都想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

    正要入港,薛冰睁开眼问我:“风,今晚你跟谁在一起喝酒?”

    我没回答,顾自忙着动作。

    她见我不做声,推着我说:“不说是吧?不说你休想。”

    我一急,脱口而出说:“没其他人,就我姨,白灵和枚竹她们。”

    “都是女人哪?”

    “还有白灵的老公付真付科长。”

    “枚竹还在公司?”

    “没有了,她自己开了店。”

    “她哪里有钱开店?”

    “我不知道。”

    她就一把推开我,盯着我的眼睛说:“说,是不是你给的钱?”

    我苦笑着说:“不是,真不是。”

    她就侧过身去,留给我一个光溜溜的背脊,我想扳过来,她死命地抗拒着我。

    我说:“枚竹可是你表妹啊。她开店你应该高兴啊。”

    她回转身来,一字一句地说:“郁风,我知道枚竹是我的表妹,所以我知道她是什么人。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她心里有啥想法,我和金凤姐都明白。”

    “她能有什么想法?”

    “想法多了。”她说,告诫我说:“以后不许你跟她来往。”

    我莫名其妙地说:“你们是亲戚啊。”

    “亲戚又怎么样?只要动我的歪脑筋,我就让她不好看。”薛冰沉稳地说:“明早我们回农古,睡觉吧。”

    一丝凉意从我的脚板底下冒上来,她的这个态度让我始料不及。薛冰难道对枚竹有成见?如果她知道我和金凤的事,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丝丝的罅隙,这罅隙之间黑洞洞的没有半丝的光明。而且我感到这个罅隙如果不及时弥补,将会越来越大,大得不可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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