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王全,把地形图拿来,先把金漠的驻扎处指出,咱们来商议怎么让边防军过个好年。”
周呈晔听完,脸都快绿了。
过年?只剩三天不到了耶……
周呈晔毕竟和燕奇临不够熟,不知道他不只怪,还是个疯子。
全军歇息一夜之后,拂晓出击,江辽和庞徹跟在燕奇临的左右两侧,而他则负责殿后,走山径奇袭。
他不解。既是要奇袭,为何要挑在拂晓之际,更何况今日适巧无雪,就算走在山林之间,也不足以隐蔽。
但马上他就明白燕奇临的用意。
燕奇临压根没打算要隐蔽,而是直捣敌军,像个狂人,手握银戟,策马直朝金漠主帅而去,宛如不见对方已布了弓箭手,他从马上站起,掷出银戟,竟那般不偏不倚地叉住了金漠主帅的喉头,力道大得瞬间令对方身首分离。
转眼间,金漠兵大乱,燕奇临抽出腰间长剑,战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震耳欲聋。
周呈晔一回头,总算明白为何他要事先让小兵抱着战鼓沿着山脊等候了。
此处是山坳处,山脊上的战鼓声会形成巨大回响,达到威吓作用,尤其在金漠主帅已死的状态之下,金漠兵必然心惊胆战,溃不成军。
出战不出一个时辰,随即告捷回哨楼。
久违的胜战,彻底鼓舞了边防兵的信心,几乎是将燕奇临视为神人般崇拜。
“殿下,为何不乘胜追击?”留守哨楼的王全得知大捷,却不解他竟提早回防。
“王全,你以为本殿下为何要你留守哨楼?”
“不是因为末将无能?”
燕奇临毫不客气地往他脑门招呼过去。“无能的将领守北方大郡,这是要大开门户,任人出入不成?金漠这回是分头进击,所以你才会摸不着头绪,进难攻退难守,面对这种战术,见好就收是最好的方法。还有,传令下去,从今天起庆祝大捷,弄最好的伙食给士兵们尝,最好再从城镇里找些乐官来,玩他个通宵庆过年。”
“可是正是战乱之际……”
“本殿下是奉皇上谕令前来,本殿下现在是北方大郡的主帅,你敢抗令?”
“末将遵旨。”
待王全离开后,燕奇临才又道:“江辽、庞徹,将哨楼里较保暖的被衾全都挪给在外扎营的弟兄们,让些人进山找些柴火,别让他们冻着。”
“是。”
见江辽和庞徹都走了,周呈晔只好开口。“可需要属下做什么?”
燕奇临托腮懒声问:“呈晔,这一役,你学到什么?”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燕奇临大喜,放声笑着。“周呈晔,你要是女人,本殿下就马上娶你为妻!”
“……殿下喜男色,娶妻有意义吗?”这种夸法,怎么让人开心?
“周呈晔,你老是这般直言不讳,就不怕真惹恼本殿下?”燕奇临喜怒无常,瞬间敛笑,眸色森冷。
周呈晔又忍不住叹气了。“再大不敬的话都说过了,殿下要罚早就罚了,不用等到缺兵之际,等到大捷回京后再清算,殿下意下如何?”
燕奇临摇头失笑。“怎么你胆子这么大?”想吓到他,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