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裔脸一冷,直直的把羽从沙发上拽起,对着她的脸吼到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能这样轻松的承认…自己心里隐隐知道事实,却不敢承认,没想到被真正揭开伤疤,是那样的疼痛,鲜血淋漓。
“你的手指很漂亮,很修长。”她朝他莞尔一笑。“记得吗,第一次见到你,你帮我拣起散落到地上的东西,你的手指,真的好美。”
将末裔的愤怒视若无睹,羽拉起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细指在掌间慢慢游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应该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末裔的脸越变越沉,挥开她的手,紧紧搂住她“你到底在把我的手当成谁的手了?”
如此沉迷的在自己掌中圈画从未曾出现过的老茧。她的心中那样沉的居住了一个人…“恩?”她抬头望向他,眼神仍是迷茫“谁的手?”
记忆中,有那样同样修长的手,宽大瘦长的,手掌上指根出是一层厚厚的茧…越来越没有焦点的瞳仁,沉醉在回忆中的表情…末裔猛的吻住她的双唇,肆虐的舌头如洪水般冲撞着碰到的一切…
“不要,末裔!”羽用力去推开他,却被他压的更紧,愤恨间,只有用力一咬,该结束了吧。末裔顿了一下,如愿的从唇上退开,吻却又落到了耳后,细细吮吸,一点一点,如蚊子叮咬的疼痛,嫣红就这样从耳后一直延伸到颈项。
“安末裔!”羽用力大叫。终于,末裔直起身子,眼底是一片黯淡。“以后,请自己多保重。”
拉开门,他将她推出门外,当着面,将门带上。最后一次看她,这个女人,是他第一次动情,也是唯一拒绝他的女人。
瞳仁深处,那…永远的殊途。那个比他还绝情绝义,不再留恋,不曾爱过他的女人,他会一辈子记挂她,也一辈子记恨着她。---凌晨一点。羽走到家门口,无意外的看到窗户里流出的灯光。
熏啊,果然还没有睡觉…打开门,灯火辉煌,客厅里面是电视机“沙沙”的雪花声。羽原想从靠墙一侧的楼梯上悄悄上去,却没有想到熏正站在那里。她终于回来了!他在这里等了八小时四十分又五十六秒!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时间过去,他的心就像在煎锅里被油炸,无一言表的忐忑。
他看到她上了那个人的车,他看到那个人握住她的手,他们俩人亲昵的氛围,她对那个人浅浅的微笑…不要!胸口很闷,让他很压抑,心里似乎有数千数万只蚂蚁在爬啊爬,吞噬着他的理智…
千伶阴沉的声音又在他脑海响起:你嫉妒了…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她…你要占有她…完完全全…不不不!他在心中立刻否定,不是嫉妒,不是,他只有唯一的愿望啊,只是想永远和她在一起,只是这样的愿望而已。
那样快的否认,其实真正内藏于心的是什么…“只是一具玩偶”千伶说他只是一具玩偶呀。一个玩偶,没有嫉妒,没有霸占她的欲望,无欲无求,那样的才能留在她身边长久,如果玩偶有了不该的欲望呢…无法想象!
“熏,你还没有睡?”羽明知故问,他的眼神在挣扎沉浮着,熏,认命吧,你是终究无法逃脱的。
“恩。”她的双颊被酒色染上绯红色,娇艳欲滴。好似午夜绽放的昙花,颇具一媚众生倒的姿色。羽掂起脚摸摸他的头发,就像抚摩一只宠物。
“熏,睡觉吧,我上楼去了。”熏长高了,和她站在一起都比她高出一个头了。她走过他身边的一刹那,他看到了…浑身一震。一道说不出因由的怒火冲出,燃尽理性,此刻他只有一个动作…他拉住她,把她狠狠的压在墙壁上。
背脊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头因刚才动作的隐隐在作痛,羽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端详着眼前一下子粗鲁的男孩。
他的眼眸,那双原本纯净透彻的琥珀色瞳眸啊,变的又阴又冷,直直的盯着她的颈项:从耳后到颈上,她莹白的肌肤上缀满点点红,再无知的人也知道那是什么。
那样的刺目,宣告着一个男人对她的所有。如堕入幽黑无望的地狱,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的冷静,他的理智,一切都去见鬼吧!他不想也不能再一次看到她身上有另一个男人的印记了,强烈的怒意,狂乱的嫉妒,已彻底充斥着他,冲击着他。
如果只是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却让他每日看到她身上有着一个男人对她的占有,那样的话,他会…发疯!在他即将做出下个动作之前,羽伸出手,轻轻摸他的脸。
“熏,你怎么了?”轻轻拂过的手指,成功的将他僵硬的脸部线条放软、放温柔,然后是握住她肩头的手,放松…她乘机埋入他的胸膛,环住他,进一步缓解他的怒气与阴郁。
“熏,你怎么了?”“姐,你没有爱上他,对吗?”低低哑哑的声音,透着无限的紧张。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羽一愣,随即在心底笑了。
“我…”一个字,除去便不出一点声息,只是细细的抽气,像是在犹豫,又似在思考,或许也是在斟酌如何对他说。环住她腰际的手臂陡然缩紧,紧的让她发痛。
“熏,做个交易吧,来换我离开他,不再与他纠葛不清。”她笑,嫣然笑靥牢牢攫住他的视线,无法移动。一时间,他的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魔鬼的引诱。
如此深入他的内心,悉知他的想法。诱惑,蛇在伊甸园诱惑夏娃偷吃禁果,从此人类远离天堂,有了饥饿、疾病、死亡、痛苦;撒旦用重金诱惑了犹大,使他背叛耶稣,于是犹大就成了千古罪人;诱惑,再一次上演。
“选择…”“上帝?”她笑着,伸出小指。看他沉默不语,她又翘起中指“或是撒旦?”中指,十指中唯一能达到心脏的手指。魔鬼,却总看透人心。
“撒旦。”熏握住她的手,在中指指根处落下一吻…魔鬼总能俘获人心。灯光下,她笑的娇艳无比“熏,我要你的身体。”他愣住,她从他身上退开,上楼。一个玩偶,一个已有嫉妒之心的玩偶,将会怎样…
一个玩偶,一个受到诱惑的玩偶,将会怎样…也许,只有撒旦知道吧。撒旦,在黑暗微微笑着。---熏:不要吃早饭,上午上完两节课后,请到医务室来,我等你。天羽留。第一次,在熏早上起床的时候,天羽已离开了家。客厅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手里拿着那张字条,熏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在自己在做梦,她说“熏,我要你的身体。”她说“我离开他,不再与他纠葛不清。”
---那极至的诱惑啊。闭眼,该不是一场梦吧,记忆中,她在耳边清浅的吐气,柔软暧昧的语调,还有让他心脏剧烈跳动着的妖艳如花的笑颜,是那样的清晰异常。忘不了。忘不了呀。---医务室。
“你好,你是范姜熏吧。我是高原野,是受你姐姐的委托来帮你做身体检查的。”一个瘦高的男子穿着白大褂站在医务室里向小薰自我介绍道。
“你,你好。”熏有点摸不着头脑,身体检查?“现在请你换上无菌服,还有,请不要在里面穿贴身衣物。”将一件蓝色无菌服递给他,高原野尽责的提醒他。不要穿贴身衣物?熏想了想,想问。
“怎么,还有事吗?”带上口罩的高原野看到熏诧异的站在原地。“恩,没事。”熏最终还是摇摇头,走进换衣间。是天羽委托的,应该,是没事的。换好衣服出来的熏,看到高原野正在房间中央摆弄着一张椅子。
“这是?”很奇怪的椅子,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学校医务室原先有这个吗…黑色合成皮革制成的软垫坐椅,放置脚的部分也有皮革包住,为了不让诊疗中的病患摔下来,还有几条皮带附在上面。
“这张椅子是我们刚研制出来的,方便我们做的各种类型的检查,还是全新的,可以电动调整椅子的高度跟放置脚的部分。”
高原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椅子旁的遥控器。一开始有一点嘎嘎的声音,椅子便会上下移动,而接下来叽的一声,放置脚的台子便左右张开,角度也能有微妙的变化。
“啊…”熏完全不知道这张椅子要怎样的来检查身体。“是你们医院研制的?”“医院?”高原野有丝深意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却不答。“请先坐上来。”
“啊…是这样吗?”熏坐了上去,手臂搁在扶手上。高原野用沾了酒精的棉花,在他左边的手臂上消毒。注射的针筒很小,比起抽血的针还细,细细的针管插入他手腕内侧的皮肤。然后将连在椅子旁的皮带束好手臂、手腕。
“请忍耐一下。”他说着,又将双脚旁的皮带束好。“怎么回事?”被这样的束缚着,熏紧张出来。高原野没有回答,熏只听得医务室的门打开,坐在椅子上,头转不过去,然后是出去的脚步声。
整个医务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开始觉得不舒服,眼帘垂了下来,头脑却异常的清晰…门开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呜。”
在他开口前,有人用透明带封住了他的嘴。是谁?高原野?为什么要这样?熏挣扎着,却因为皮带束着,毫无办法。叽的声音,椅子的脚被大大的打开,熏的脚被机器强制性的张开。
“呜…”不要!没有穿贴身衣物,少年的私密处无情地暴露在外。紧张,恐惧,以及羞耻。少年强烈的挣扎,椅子剧烈的晃动,然后,椅子倒了下来,少年被压在椅子下面,摔倒在地上。
左手的皮带被人解开,就在熏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左手被拉伸着系上,然后是右手,左脚、右脚,因为是一只一只的将皮带解开,所以没有多少力气的反抗,又全部被重新系在新的地方,这时的他,已四脚着地的呈大字型爬在地上。
无菌服被往上拉,露出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的身体。到底,到底要干什么?!封住嘴的熏在心里吼道。带着塑料手套的手,毫不客气地摸上他后面的私密。不要!不要!陌生的触感让熏惊恐的想避开,手腕、脚踝被绳子勒的深深陷了下去,却依然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