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听着敖淼的嘲讽质问,再看看眼前混乱的局面,脸色铁青——敖淼今天的做法完全没有把龙王放在眼里、简直就是肆意妄为、狠狠打了龙王的脸!
敖白身为龙王,如何能忍?
敖白怒吼一声,冲过去一尾巴扫中了敖淼,将他抽得在海面上滚了几圈,暴吼道:“我说他是我大哥,他就是!敖淼,你居然敢这样挑衅我?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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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纪墨已匆匆游到了沙滩前。
“大哥,没、没事吧?对、对不起,我们去的地方太、太远,回来晚了,敖淼怕是得了失心疯!敖白会收拾他的!”纪墨气喘吁吁地说。
容拓也关心问:“大王子您还好吧?我们完全没有料到敖淼敢这么乱来,他就是个疯子!”
敖泱正在安慰希图,他摇摇头,说:“我们没事,但小闵被伤得很重,我也来晚了,他被救回来没有?”
“刚才经过的时候问了,小闵……还活着,护大爷和修伯在照顾他。”纪墨的声音很沉重悲痛,因为小闵重伤昏迷,谁也不敢保证他会活下来。
敖泱叹了口气,他听明白了。
“爸爸!”小龙刚才看得一愣一愣的,被敖淼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现在看到了纪墨,他立刻就使劲扭动着要扑过去。
青哲看帮手们都回来了,这才敢将小龙放进海里去,刚才小龙不停挣扎,青哲累得胳膊都酸。
“谢谢你了青哲,沂儿是不是闹了?他们没欺负你吧?是我们疏忽了。”纪墨接住一头撞过来的孩子,搂着他安抚着,歉意地对青哲说。
青哲忐忑不安又歉意地看着纪墨,担心他会责怪敖泱,毕竟自己的伴侣把那什么王子(听起来好像很尊贵的样子)给打成了那样。
“谢什么啊,沂儿挺乖的。有敖泱在,我不会有事,这是个意外,黑汀他们刚才一直拦着呢,真得好好谢谢他们几个。”
纪墨松了口气,承诺道:“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敖淼付出代价!”
敖泱好整以暇地表示:“不用,我刚才已经让他交待过了,他应该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纪墨,敖泱打伤了那个王子,你们是不是很麻烦?不好意思啊。”青哲赶紧先道歉,“不过,是那个王子先把小闵打伤了,又跟黑汀他们过不去,敖泱看不过眼,所以才去帮了忙。”
容拓非常愤怒地说:“放心吧,不是我们麻烦,是他敖淼麻烦!他身为外族来使,却硬闯西西里海禁区,还重伤了我们的兄弟,这就等于是主动向西西里海宣战了,直接打死都是活该!”
“不知道敖淼为什么突然这样做,但幸亏有大哥在,不然伤亡肯定会更大!青哲不用担心,这件事是他们理亏。”纪墨也安慰道。
这时,原本一直在乖巧啃咬着青哲袖子磨牙的小海鹿突然闹起来了,他不断挣扎,脸朝容拓哼哼唧唧。
“哎~革革真的能认得出你吗?”青哲诧异笑着问容拓,又弯腰、试探性地将小海鹿放到沙滩上。
“他特别聪明,刚出生就认得我了,这个可不是我特意教的啊。”容拓欣慰地看着小海鹿慢悠悠朝自己走过来,毫不吝惜地夸,再次重点强调了一遍。
纪墨匆匆赶过来是为了查清楚伤亡情况,他时不时往伴侣那边看一眼。
这时,前面传来了敖白的怒吼声:
“我说他是我大哥,他就是!敖淼,你居然敢这样挑衅我?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纪墨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以他的了解,敖白是很稳重内敛的,极少会这样大动肝火。
敖泱原本还在安慰希图,告诉他不必害怕,有自己在、没有那条龙能伤得了他云云。当听到兄弟的怒吼声之后,敖泱立刻起身看过去:不远处的敖白显然已经动了真火,正在毫不留情地教训敖淼,然后又见他大力揪出了不断往后缩的敖沐,摔打在海面上,结结实实揍了他好几下。
“敖白!你冷静些,那好歹是个王子,打死了很麻烦。”敖泱高声提醒,又认真地说:“我刚才已经把他打了个半死,你下手要看着点。”
这话说得……虽然气氛不对,但纪墨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敖白从震怒中勉强回神,朝兄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还真是不能直接把敖淼打死……敖白非常愤怒地指着敖沐怒骂道:“敖沐!你为什么往后躲?你太让我寒心!我一再念着当初你曾经帮过我的情分,几次三番放过你,你却根本不知道收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西西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大肆采珠?你以为我不知道敖淼为什么会来?敖沐,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好处?”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敖白,你现在是龙王了,哪里还看得起昔日的朋友?我怎么敢和你攀交情?之前不小心采了几颗西西里海的珍珠,你就要把我整得那么惨!”敖沐屈辱又愤懑地为自己辩解着。
纪墨和容拓已经游了过来,他们看也不看伤痕累累的敖淼一眼,作为成年的王族,敖淼今日的所作所为纯属狂妄放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敖沐,你不要狡辩,敢做就要敢当。”纪墨冷静地指出,“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那不是采多少颗珍珠的事情,而是你在挑衅敖白这个西西里龙王!你觉得这是件小事?那你怎么不去北海试试?那儿离你们更近!”
敖沐一看小丑鱼过来就低头了,心里不知道把小丑鱼翻来覆去骂了多少回。
“如果你是尊重敖白的,完全可以大大方方过来跟我们谈合作,何必偷偷摸摸越界盗采呢?你也别总觉得敖白欠了你!那时我病了,确实是你家的白祭司治好的,但敖白不也是救过你的命吗?当时两相抵消、不再相欠的话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不止一次越界盗采,我们也给过你机会的,但是你却以为是我们好欺负!”纪墨一口气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觉得无比畅快。
敖沐嗫嚅着说:“什么抵消不抵消的?我那都是气话而已。”
“敖沐,你说吧,今天敖淼为什么要这样做?”敖白冷冷地问,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他身为龙王都没法向族民交代。
“我、我怎么会知道?他是王子,我算什么?四王子整天对我呼来喝去的,这些你们不都看在眼里吗?”敖沐奋力装傻。
敖白面无表情地说:“看来,你是不肯说了?”
“说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敖沐一个劲儿地喊冤喊苦。
敖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和伴侣商量去了。
这时,敖淼正躺在不远处不断抗议叫骂,他们被原地囚禁了。容拓听着火大,游过去恶狠狠恐吓了他一番,敖淼气得心肝肺都疼,却不能把容拓怎么样,只能苦苦忍受着疼痛。
敖白和纪墨对视一眼,都觉得今天这事非常棘手:轻轻揭过?那不行!敖淼今天估计是脑子进了海水,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小闵还处于重伤昏迷中,这件事全部族民都看着,绝对要让敖淼好看!
重重惩罚?这是应该的——但是敖淼现在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浑身皮开肉绽、毁容又尾骨断裂,再打直接打死了怎么办?
那西海龙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最后肯定会把本家牵扯进来,让西海和东海开战。
没办法,敖淼毕竟是西海的四王子,不得不顾忌他背后的势力。
“该死的敖淼!”容拓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他虽然脾气火爆、但也不是没有头脑,当然也理解不能把外族王子打死在自己家里的原因。
“多半是敖沐撺掇的,这个敖淼实在太容易被挑动了。”纪墨叹息道。
“也许他们误以为海岛上有龙果吧,因为我们把它列为了禁区。”容拓猜测道。
“他们心里的念想太重,而且太急,甚至不择手段。”敖白的神色非常凝重,“由此可见,龙果的存在对龙族的诱惑有多么大!一旦消息大面积泄露出去,西西里海肯定会面临很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