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戈拉着她周旋在宾客之间,相互的交谈几句,敬酒之类的是难免的。她只要保持微笑,并不用做什么实质的东西。“在发什么呆?”黎天戈突然跟也咬耳,近距离的接触,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味,扑散而来。
向晚一愣,旋即摇头道:“没什么。”黎天戈此刻的神情就是笑里藏刀“向晚,你心里是不是正在盘算着,今天晚上勾搭上谁呢?苏信就不错,你和他不是已经有一腿了么,今天你加把颈儿,把他搞到手啊。”
向晚对他妖娆一笑“多谢你的美意。”黎天戈瞪着她,突然就变了脸色“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向晚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向晚还是淡淡的微笑,拢了拢发丝“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
黎天戈的眼神飘转了一下,旋即勾唇一笑。向晚正在诧异黎天戈是不是在哪里学了变脸,突然她腰上一紧,被黎天戈死死的搂在怀里,然后夹杂着烟草气息的柠檬香,扑面而来,唇被人狠狠的吻住。
温柔又带了一点点霸道的吻,黎天戈的吻从来都是一种发泄,今天的这一吻却有太多的不同,他竟然也有一丝的温柔,细细的深邃的,唇齿相依着,他火热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时而轻轻的撕咬,时而舌尖的挑逗着。
一双大手,在她的向丰游走着,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向晚起先还在挣扎,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虽然他们的位置比较偏僻,可是毕竟这会儿灯光明亮,被人发现总归是不好的。
她越是挣扎,黎天戈就越是抱得紧,后来向晚索性也就不动,任他亲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就当是被狗咬了。这片刻的香艳,全部映入一个人的眼帘,他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那背影是他迷恋过的,那个女人是他真心想经给予幸福的。
他自嘲的一笑,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做那一行的么,又没有许下过什么诺言,何必在意。向晚,原来这就是你昨天拒绝我的理由。
“宁总,真巧,在这儿遇上了。”宁知然笑着与来人打招呼,转身和这人走了,寒暄着。觥筹交错,华丽上演,这里的人是否真的如表面上那般要好?向晚一个走神,黎天戈就冷冷的推开她,她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她这种满不在乎的神情,黎天戈厌恶至极。
“我去一下洗手间。”黎天戈不语,只是瞥了她一眼。向晚就当是他应允了,她的方向感不好,问了几个侍应生才问清楚洗手间的位置。刚要推门进去,突然有人拉了她的手,紧接着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进了另一间房间。
“唔?”她呜的叫唤,捂着她嘴巴的那人却低低的笑了起来“想我了没?”他从背后抱着她,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慵懒的神情,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苏信你搞什么鬼?!”他一放开手,向晚就质问道,虽然被他抱着看不到脸,可是光凭声音和语气,向晚也知道这人是苏信。苏信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低头将吻落在她的脖,来回的亲吻,撕咬着她的耳垂。
向晚在他怀里不安的挣扎着,企图摆脱这种困境。苏信叹气道:“向晚,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我的怀里不要随便的乱动吗?你这样,我会把持不住的。”
“那你就赶紧放开我!”向晚有些怒火,她是已经不干净了,可是这种被人随意玩弄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了情绪。
这句话果然奏效了一点,苏信的怀抱渐渐的松了,可是松开的程度,还不够向晚挣脱他的,苏信就立即板过她的身子,复又搂在怀中,双唇紧接着吻了上去。
他的力道极大,向晚感觉呼吸有些许的困难,双手抵在苏信的胸前,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苏信抱的她很紧,要不是她的柔韧度好,估计这会儿腰都断了。
苏信上下其手,这是打算将她吃干摸净,一只手已经灵巧的探入她的裙子,手指在她的背上摩挲着,轻轻的弹了一下内衣的边缘,小巧精致的金属片,灯光闪过,摇曳生辉。
苏信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渐渐的放开了她,笑道:“向晚你总是让我做出,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你真的是有魔力啊!”向晚瞪着他,苏信复又笑道:“别这么看着我,当心我这次真的吃了你。”
向晚冷笑道:“你是今天的主角,不在前面招呼客人,躺在这里做什么?”“当然是等你了,想见见你,你看我多想你。”
“留着你的话去骗鬼吧,或者去欺骗不经世事的小妹妹吧,对我不管用的。”苏信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道:“你该回去了,不然黎天戈会发飙的,我还真没看出来,黎天戈这个人对你还真的算是上心了。”是上心,想尽方法羞辱折磨呢。向晚冷冷道:“再见!”
苏信目送她离开,将一枚小巧精致的耳机塞在耳朵里。稍微调了调音,就听到里面一阵咒骂“苏信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去死统统都去死!”
苏信摇头笑了笑,看来向晚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了。---向晚站在镜子前,打开手袋,匆忙的补了补妆。然后就回到酒会的大厅,她在苏信那里耽搁了一点时间,回去晚了的话,黎天戈肯定又要闲言闲语了。
她突然发觉,黎天戈好像变了个人,从前他都是将她扔在阿房宫,即使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流,做完了就走,可是现在,黎天戈好像总是喜欢找自己的茬。
自己似乎也变了,竟然也跟他斗嘴斗气,那些过往,深入骨髓的恨意,怎么能够轻易的磨灭呢。芶延残喘。向晚突然就想起这四个字,形容自己是多么的合适。苦笑了一下,走回黎天戈的身边。黎天戈和几个人举杯畅饮,笑语生风。
“你怎么才回来?”黎天戈表面上和善,甚至还有点关心嗔怪的意味,看着别人眼里,自然是浓情蜜意,可是向晚知道,这个男人的喜好是笑里藏刀,作风是禽兽不如。
几个和黎天戈合作过的商人见状,也不好打搅,纷纷告辞去了别处。酒会上的灯光突然暗淡,中央的台上聚光灯笼罩着,司仪拿着话筒站在台上“感谢各位贵宾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这个酒会,下面掌声有请宋议员和议员的公子。”
苏信挽着一位看上去六十几岁的老人走上台,老人接过话筒,慈祥的一笑,用浓重的别外国口音讲着中文:“我已经很久没有到k市来了,昨天下了飞机,看到这变化,还真是吓了一跳。k市发展的很快。这块肥肉,我儿子也要来抢了。这位是我的犬子,苏信,刚从国外回来,开了一家电子公司,在座的各位都是商界精英,还希望多多关照啊。我就倚老卖老了,引荐一下。”
苏信接下来讲了什么向晚没有在意,无非是都是些客套话。她只是在诧异,为什么爸爸姓宋,儿子却姓苏呢?突然一只手在向晚的眼前晃了晃,向晚这才回神,盯着黎天戈瞧。
黎天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看你这样子,该是不知道了吧。苏信不是宋议员的亲生儿子,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砝码押得早了点,押错了人?”
向晚莞尔一笑:“对与错,都不干你的事,黎天戈你是居委会的吗,管的真是多啊。”黎天戈也笑道:“我是城管的,影响市容的人和事,我都要管。”吃饱了撑的!向晚在心里咒骂着,嘴上却不去理会他。
不多时舞会开始,悠扬的圆舞曲,旋转在整个大厅里,听的人心舒畅。“向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向晚正和黎天戈对峙,突然有人道。
黎天戈见到来人,很自然的就去搂住向晚的腰“不好意思宁总,这是我的舞伴。”向晚见到宁知然,愧疚的不得了,她没想到,宁知然是邀请自己来参加这个酒会。
所以就算这会儿不是和黎天戈僵持着,她也是会答应和宁知然跳舞的。当下就不动声色的离开黎天戈的怀抱,宁知然笑了笑向向晚伸出手,向晚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宁知然转而对黎天戈笑道:“黎总,舞伴借用一下。”
“请便。”黎天戈笑道。宁知然带着向晚,几个狐步就闪进了舞池,同众多人在一起旋转,接着停留在角落,被欢快的人群掩盖。向晚自觉理亏,低着头不敢看他。宁知然就盯着她的神情,手上一用力,将她抱的紧紧的。
“对不起。”她开口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宁知然勾唇而笑,有一股子轻蔑的意味,他对向晚附耳道:“向晚你让我很失望。
如果你要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可以给你。就算你不想工作,我可以养你,钱我也有,你用得着去爬黎天戈的床吗?”
向晚看着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以为他跟一般的人是不一样的,原来也是这般的世俗。向晚旋即笑了,勾住他的脖子“从你认识我的那天起,你就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
你现在惊讶什么?上床对我来说和上厕所一样的简单,我都无所谓。”向晚说完就松开了手,转身欲走,宁知然连忙拉住她“向晚,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向晚,你别这样。”
“放开我,宁知然你别无赖,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是不放。”宁知然抱着她的腰。“我跟黎天戈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宁知然你快点放开我!”向晚有些急了,她隐约觉得,黎天戈肯定能看到,依照他的个性,肯定会找宁知然的麻烦的。宁知然似乎也看出了向晚的焦急,刚要放手,大厅里就骚乱起来。紧接着一连串的枪响,女人的惊叫声,夹杂在混乱的局面,四处逃窜,混乱不安。
向晚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在角落里,听着枪声,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倒下,血流成河。宁知然拖着呆愣的向晚,只当她是吓傻了。从侧门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宁知然拉着她快速的奔跑着。
向晚突然站定,宁知然回头看她:“怎么了?”“安曼。”宁知然刚想回头,后背被人重重的一击,昏倒在地。“向小姐,老板让我来接你。”向晚看了看晕过去的宁知然“他怎么办?”“向小姐,老板只让我来接你一个人。”
向晚还要说什么,安曼就强行的带她走。别看安曼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是个空手道高手,不然怎么在黎天戈身边混呢。她们刚到电梯口,黎天戈就从另一边赶过来,看样子,他是刚刚从酒会那里出来。
“老板。”安曼颔首。黎天戈点了点头道:“这恐怖分子袭击,看样子是在帮我们。走吧上去。”安曼愣了一下,指了指向晚“老板向小姐要跟我们一起上去?”
“难道不可以?”安曼摇头笑笑:“当然可以。”接着按了电梯。能说不行吗,这浅显易见了,把向晚留下,这里这么混乱,她肯定不安全,要是让她走了,等会儿的戏还演不下去。
安曼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女人有些时候,真的很重要。2027号房间,安曼敲了敲门,然后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里面的人就开了门。“黎老弟,好久不见!”
“吴奈丹,好久不见。”向晚愣了一下,听名字绝对是缅甸人,向晚的父亲曾经有个缅甸的朋友,吴并不是姓氏,而是一种尊称,奈的含义是太阳,丹的字面意思十千。
黎天戈为什么要在这里和几个缅甸人见面呢?吴奈丹看了向晚一眼,虽然一律可是也没有多问。黎天戈转而对向晚道:“去房间里休息,等一下叫你出来。”
这就是有意支开了,向晚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虽然好奇,可是人家既然出言赶你走了,你也不能留下来,向晚只好进房间去。
安曼敲了敲门,递给她一杯果汁,向晚喝了之后,顿时觉得头脑发昏,紧接着就昏睡过去。吴奈丹也不和黎天戈寒暄,直接道:“边境的那批货,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入境?”
黎天戈笑了笑,到底是沉不住气了“急什么,这不是让你来了么,先验验货。”吴奈丹一个眼色,手下的人就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交到安曼的手中。
安曼验过之后,对黎天戈点头示意。吴奈丹笑道:“怎么样,比之从前就更纯了吧。”黎天戈悠闲的点燃一眼烟,轻轻的吸了一口“吴奈丹新品种怎么样了?”
吴奈丹顿时眉开眼笑“黎老弟,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这个黄金花,简直太绝了!估计研制成功的话,价钱会是我们从前赚的二十倍不止。”“你那边小心点,最近好像真的有人盯上我们了。”
“我知道。”“这批货,可以开始外销了,交给安曼。”“好的,放心。”“那我先走了。”黎天戈起身,两个人握了握手。黎天戈看了安曼一眼,安曼立刻会意,进房间,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向晚鼻子前晃了晃,向晚就缓缓的苏醒了。向晚不由得叹气,既然这么背着自己,干嘛还要带自己上来?吴奈丹将黎天戈等人送到门口,再次道别。
电梯缓缓的下降,黎天戈看了安曼一眼,然后道:“路上小心。”安曼含笑道:“多谢老板提醒。”仪哭吱吱的响着,苏信摘下耳机,对着对讲机说道:“可以让大厅里的人撤了,已经结束了。撤了之后,记得报警,做得逼真一点。”苏信靠在椅子上,捏了捏鼻梁,黎天戈这个人果然不简单,看来自己这次押宝,押对了。黎天戈和向晚回到酒会大厅的时候,方才开枪的劫匪还在,他们持着枪,对着那些早就胆战心惊的人们。